緊緊握著宋瑜的手，“阿娘若是覺得累了，太後那裏，女兒去斡旋，隻要有長公主在一日，宋家和沈家兩位兄長，便不會有事。”
話中意思很明顯，宋瑜自是聽懂了，眼眶頃刻之間變紅，淚水不自覺溢出。
“棠兒，對不起，對不起，是阿娘近日來心情鬱結，生出這等不好的念頭來，日後不會再胡思亂想了，若留你一人苦撐，我這個做母親的，來日有何臉麵去見你父親。”
她抽出手，擁著沈姝棠，“棠兒說的對，隻要人還活著，就有希望，哪怕希望渺茫，總有個盼頭不是。”
這話是沈姝棠勸慰宋瑜的，也是她說給自己聽的。
“夫人，太後遣人來傳話，讓您過去一道用膳。”
這時外麵響起芸鵲的聲音。
宋瑜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淚，有些不舍，“棠兒，那阿娘明日再來瞧你。”
“好。”
送走宋瑜，沈姝棠也讓芸鵲擺飯。
她其實挺想宋瑜留下陪她一起吃飯，但礙於太後遣人來請，楚錦禾現下又不在，自己總不好直接和她對著來。
廚房做的菜每日都不重樣，她即使胃口不佳，也能多少吃些。
用完飯，她讓芸鵲備下手爐和雨傘。
係好披風，手裏揣著手爐，出了屋子。
外麵的風雪連綿不斷，芸鵲一手撐著傘走在沈姝棠身後，一手提著楚錦禾午後命人快馬送來的草料。
二人出了別院，從小道繞去了別院後山。
白日裏捕獲的那隻小鹿被暫時圈養在那兒。
聽見有人來，小鹿有些受驚，不安的在柵欄裏四處走動。
瞧見是沈姝棠，它先是愣了一下，而後歪著頭，似在思考什麼。
“過來。”
它離柵欄比較遠，沈姝棠隻能招招手，示意小鹿過來。
對方似乎也瞧明白了她的意思，怯怯的往沈姝棠這邊挪動。
芸鵲將裝著草料的籃子放下。
沈姝棠直接將整個草編籃子放進去。
聞到了食物的味道，小鹿眼睛似在閃光，先是伸著頭淺吃一小口，察覺沈姝棠並無惡意，才又靠近了些。
低下頭盡情享受食物。
沈姝棠忍不住伸手想去摸一摸它，手剛觸碰到，小鹿受驚往後縮了一小截距離。
“我不碰你就是了。”
說罷她還往後退了半步，指著那籃子，示意對方繼續吃。
此後一直半蹲在地上，看著小鹿將籃子裏的草料吃盡。
透過那高高的柵欄，也不知道是在看鹿，還是在看她自己。
一直到天黑，她才同雲鵲回去。
路上有些滑，入了夜二人又沒提燈，走的比較慢。
有那麼一瞬，沈姝棠腦中冒出一個荒唐的想法，可也僅那一瞬，又被她摁了回去。
剛走到院門外，瞧見太後那邊的屋子就熄了燈。
“阿娘她們這麼早就歇下了嗎？”輕聲呢喃了一句。
雖有不解，卻也沒有多想，或許是舟車勞頓，早早歇息也不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