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兒，別推開我，不然我怕我會忍不住發瘋，殺一兩個沈宋兩家的人。”
原本還在反抗的沈姝棠直愣愣的看著身上之人。
表情呆滯，整個人仿佛被凍住，嘴唇微顫，“殿下這是在拿我的親人逼我妥協？”
“棠兒，聖旨隻要一日不下，沈宋兩家就是罪臣，殺一兩個...”
“啪！”清楚的掌摑聲在室內響起，也生生止了楚錦禾的話。
雙眸閃爍著數不盡的怒火，“楚錦禾，你如今真的讓我感到陌生。”
楚錦禾緩緩起身，也不氣惱，下榻行至房門處，對著沈姝棠一邊笑著，一邊平靜開口，“懷貞，去暗獄，將沈昱濂提來，殺了，免得礙了母後的眼，噢，對了，還有那個宋承汎，也提來殺了。”
“楚錦禾！”
“是，屬下即刻去。”
“等等，等等！”沈姝棠知道楚錦禾這是動真格的，跌跌撞撞的從榻上爬起來，跪在地上懇求道，“我應你所求，別動他們。”
“棠兒早這樣多好，快起來，地板太硬，別傷著膝蓋。”
屋外一直候著的懷貞自是聽見了裏麵的對話，自覺的退下。
“我要瞧見赦免的聖旨。”
“棠兒，你如今可沒有與我談條件的籌碼。”
楚錦禾緩步逼近，將人從地上撈起，“若是棠兒想以死相逼，是拿捏不住我的，大不了我毀了大楚，一切重來就是。”
“你...”
對方的話，她竟然無法反駁，主動權如今掌握在楚錦禾的手裏，她是極為被動的那一方，就連以命相搏都無用。
臉上浮現出苦色，她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憐憫之心泛濫的下場原來是萬劫不複。
認命般閉上雙眼，不再多話。
直至入暮，沈姝棠才得以歇息，原就虛乏的身子，這下更無力了。
側著身子伏在軟枕上，眼角還殘留著淚痕。
看著不遠處添了不知道多少次炭火的爐子，視野逐漸模糊，累的睡了過去。
看著熟睡的沈姝棠，楚錦禾擁著她，嘴裏反複呢喃著“棠兒你生生世世都隻會是我的”。
皇宮勤政殿外。
宋瑜已經連著跪了兩日，懇求楚錦陽高抬貴手，饒沈宋兩府幾百口性命。
大楚如今已經入冬，外麵天寒地凍，若不是秦臻派人照看著，怕不是早凍死在殿外。
“宋夫人還是回長定宮吧，此事，君上也是無奈之舉，人如今關在暗獄，現下由長公主掌控著，前幾日也是長公主帶人圍的相府和國公府，您該求的...是長公主。”
出來說話的是楚錦陽身邊跟著的阜安公公，話已傳至，他轉身又進了內殿。
宋瑜頹然的跌坐在地上，諷刺的大笑道：“君上任由長公主胡作非為，無端陷害忠良，不怕被天下百姓口誅筆伐嗎？”
雖隔了兩道殿門，坐在條案前的楚錦陽還是聽見了外麵的話，一時頭疼。
自去年楚錦禾從成州回來後，他便捉摸不透自家阿姐的心思，好些決策他更是看都看不懂。
且他如今被蠱蟲控著，自身也難保，現下在朝堂上就是個傀儡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