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棠隻覺後脊發涼，強忍著心中恐懼，“殿下...”
意識到懷裏人聲音虛弱，楚錦禾這才鬆開手，“怪我，一時情急，棠兒有沒有被我弄傷？”
“沒...沒事。”因呼吸不順，側臉染上不正常的紅暈，強忍著咳嗽，“成州一事殿下這是解決了？”
“嗯。”楚錦禾不曾多言，隻是點點頭。
見對方神色不太對，沈姝棠又追問了一句，“殿下，姝棠不在的...這些時日，我母親和外祖父他們...還好嗎？”
眼眸微轉，楚錦禾對此不語，反而轉移了話題，“棠兒剛醒，餓不餓？”
“殿下。”她內心升起一絲惶恐，頓覺不安，忍不住質問，“殿下...對他們做了什麼？”
楚錦禾眸色微冷，語氣平平，“相府夥同國公府與端親王七日前試圖謀反，證據確鑿，明年秋後問斬。”
沈姝棠猛地推開楚錦禾，呼吸急促起來，顫著手指著她逼問道，“相府與國公府怎麼可能會同端親王謀逆，外祖父戎馬半生，兵權都已上交了，國公府無兵無錢拿什麼謀反？”
“棠兒都不在了，國公府與相府又何必存在，我不僅要毀了沈宋兩家，我還要毀了整個大楚，反正還會繼續輪回，沒有棠兒，大家都別活了。”
對方嘴角掛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沈姝棠蜷縮著身子往後退，她越退，楚錦禾越逼近。
雙眸看似深邃而沉靜，但對方周身散發出來的陰鷙冷冽，讓她害怕的不敢與之對視。
後背抵到牆壁，沈姝棠整個人籠罩在楚錦禾的陰影下。
手指勾住她的下巴，輕聲道，“不過如今棠兒回來了，我自不會讓棠兒的家人蒙冤受難，稍後遣人去宮裏讓錦陽寫一道赦免的旨意。”
“所以...幾百條人命，你就這般隨意...兒戲？”
她覺得楚錦禾好像變得更瘋了，而造就這一切的源頭，是自己。
下巴挑起，沈姝棠被迫仰著頭，楚錦禾跪坐在她的麵前，俯身輕輕咬住下顎。
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被咬疼了，沈姝棠整個人都在戰栗。
指尖滑過顴骨，往上沿著眉骨來回摩挲，麵帶笑意，“棠兒如今是在害怕，對嗎？”
見人不語，楚錦禾加重了些力度，“回答我，棠兒。”
“你視人命如草芥，上位者對下位者的生殺大權此時此刻由你拿捏著，我不該害怕嗎？”
得到回答，楚錦禾臉上的笑意更甚，手指已經滑至耳畔，輕捏耳垂，“我隻求你，也唯你，有棠兒在，諸人皆安。”
“端親王死了嗎？”
忽而提起楚景，楚錦禾心有不爽，卻仍帶著笑意，“死了，死於馬上風，堂堂大楚親王，這種死法還真是顏麵全無，這會兒說出來倒是汙了棠兒耳目。”
聽到端親王已經死了，沈姝棠暫且鬆了口氣，最大的威脅沒了，楚錦禾明年應該不會死。
但是她轉念一想，如今人瘋的這麼厲害，她還能安然陪著對方走完後麵的路嗎？
“棠兒答應過我，解決完成州一事，會予我所求，兌現承諾就選在今日好不好？”
沈姝棠還在思索後麵的事情，人已經被側推躺在榻上，脖子傳來痛癢酥麻之感。
她回過神，用力推搡壓在自己身上的人，臉色很難看，“別，別，我現在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