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外麵仍在下雨,時小時大。
洗漱完,二人用過飯,楚錦禾問沈姝棠要不要出去逛一逛,她嫌雨天地上濕滑,拒了對方的提議。
坐到條案前,準備寫家書回去。
“棠兒今日可要我代筆?”
楚錦禾走過來,手撐在條案令一邊,似笑非笑的望著沈姝棠。
她裝作無事人,“代筆倒是不必,殿下若無事,可以幫姝棠研墨。”
“棠兒使喚我使喚的倒是...”話未說完,沈姝棠笑著打斷,“更衣的事情殿下都做了,研墨這樣的小事,殿下應該不會拒絕姝棠吧。”
楚錦禾失笑,很是自然的走到硯台旁,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輕聲道,“我好像還未曾見過棠兒的墨寶。”
沈姝棠並不怕楚錦禾看出異常,她一直擔心的是家書遞回去,被宋家和沈家人瞧出端倪。
上一次代筆找了個拙劣的借口,這次她覺得還是自己來寫。
若歸京後被兩府人問詢,她大可推到嵐州一事上,就說大病一場,腕力變得虛浮,字跡有所不同。
“姝棠的字不及殿下半分,今日殿下瞧了可不能笑話姝棠。”
可提筆後,她遲遲沒有動手,反複思忖是模仿簪花小楷還是寫瘦金體。
“棠兒過謙了,沈夫人年輕時的墨寶我瞧過,棠兒有這樣的母親自幼親授,字定是不差。”
似有若無的一句話,沈姝棠很難不懷疑對方是故意說與她聽的。
書中沈夫人的字偏勁瘦,帶著一絲隨性,恰如她練的瘦金體,真就如此巧合?
歪頭看向楚錦禾,眼中帶著明晃晃的打量,對方卻視若無睹,低下頭轉動手中墨條。
罷了,得過且過,糾結太多,隻能徒增自己煩惱。
對方若願意解釋她可以聽一聽,若一心瞞她,自己無權無勢,怕是無論如何都探不到背後緣由。
收斂紛雜的思緒,提筆開始書寫。
所言不多,將為何延期寄回家書的緣由稍加解釋,又問候了幾位長輩,最後附上讓他們安心的話,隻有兩頁信紙,待墨幹後折起收進信封。
喚了抱玉進來,封漆後讓她遞與驛站信使。
楚錦禾從背後擁著她,“棠兒的字與人也不甚匹配。”
這話先前在客棧也說過,隻不過那時是沈姝棠開口說的楚錦禾,而對方幾乎脫口而出接了一句“棠兒亦是”。
“殿下的字也不似殿下的人。”沈姝棠往後傾倒,後背緊貼身後人的胸膛,反著在楚錦禾脖頸處輕咬了口,聲音格外誘人,“咱倆...謂之同類。”
“棠兒,今日外麵下雨,勾了人可是要負責的。”
沈姝棠覺得自己是不是病了,明明一邊抗拒著,一邊又時常在引誘,總是會做出一些她自己都覺得出乎意料的事情來。
她好像不是她,卻又好像是她。
“嗯...別,殿下,外麵雨似乎要停了,不妨出去走走。”
楚錦禾將人打橫抱起,“棠兒先前還說雨天路滑,恐濕了裙角受涼,這會兒又想著出去,是覺得我好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