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要,不要報官。”婦人眼看著抱玉要走,一時間不知是該先拉人還是先求人。
跪在地上連連叩首,“我的女兒連著發熱兩天,城中藥堂的大夫問診開方,開口便要五兩,若還要抓藥,十兩一副,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才出此下策,我從未訛過別人的錢,今日是頭遭,懇求小姐不要報官。”
婦人一開口,周遭便有人附和道,“前些時日我母親也染了風寒,才十文錢一副,昨兒藥吃完了,今日我去抓藥,竟然漲到十五兩,這哪裏是藥,分明是金子。”
“對對對,我昨兒就去買個跌打損傷的外敷,居然要我五兩銀子,那些人是想錢想瘋了不成。”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聽得沈姝棠大為震驚。
什麼風寒藥敢賣十五兩。
抱玉聽了婦人之言,頓住腳步,“小姐,奴婢還要去報官嗎?”
“帶這婦人先去一趟藥堂,若所言屬實,今日訛人之事我可以暫不追究,若隻是為了躲避見官找的托詞,我定要將她母女二人一起送去內獄。”
一旁霽雲直接將人提起,“小姐不妨先去客棧,此處交給我來處理。”
沈姝棠點點頭,由抱玉扶著上了馬車。
插曲一過,馬車繼續前行。
“可有凍著?”楚錦禾見人上來,伸手去握對方的手。
“殿下這狐裘可比我帶的那貂裘暖和的多,且如今又不是嚴冬,怎會凍著。”沈姝棠解下帶子,又如先前那般,“倒是殿下,比姝棠的手還要冷上兩分,”
“隻要抱著棠兒,我便覺得格外暖和。”楚錦禾一邊說著一邊往沈姝棠身上湊。
“殿下莫鬧。”耳邊被呼吸噴灑的有些酥癢,她伸手捂住對方的口鼻,一臉正色。
“方才聽那婦人的話不似作假,先前殿下也說賞花那日城中恐有暴亂,這成州不是殿下的人管轄掌權,怎會搞出天價藥這種亂子來。”
“唔唔唔...”
楚錦禾故意輕微晃動腦袋,就是不自己挪開,沈姝棠見狀改捂為捏,將對方的嘴唇上下輕輕捏合在一起。
“唔唔唔...”眨巴著眼睛,似乎在說:好棠兒,我知道錯了。
從未瞧見楚錦禾這副模樣的沈姝棠,覺得甚是有趣,忍不住又捏了幾下才肯鬆開。
“棠兒愈發調皮。”
“還是那句話,都是殿下慣的。”
楚錦禾沒有再亂來,變得正經不少,“棠兒可知四方堂的阮氏三人明明是成州人卻為何會被安置在嵐州?”
“不是殿下請來替我瞧病的嘛?”
“這隻是其一。”
“那其二呢?”
望著沈姝棠滿是求知欲的眸子,她忽而又起了邪心,“棠兒想知道?”
察覺出對方不懷好意的眼神,沈姝棠扭過身子,“突然不想從殿下這兒知道了,等霽雲將軍回來,我自去問她就是。”
“棠兒——”
“我隻是逗逗你,別生氣。”將她的頭掰過來,仔細說與對方聽。
“阮氏與其母研製出了瘟疫的方子,她家夫君乃地方郡丞,因為那方子,慘死在家中,是我手下的人連夜去救,才勉強保住她們祖孫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