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哄笑不止。
唯有他們口中的大哥不發一言，一直盯著暮青打量。
而暮青也在打量著對方。
“今日遇見我們，算你這小娘子倒黴，抓住她，讓兄弟們好好玩玩。”
其中一人發了話，幾十名水匪嬉笑著拿著大刀蜂擁而上。
暮青不疾不徐朝為首之人高聲道：“本宮記得你，原努雲軍張平將軍的副將，葉—華—飛。”
聽見對方說出自己名字，厭崖眸色驟冷，也肯定了對方的身份，“葉華飛早死在邊境，長公主怕是認錯人了。”
原本因暮青說話而止步的水匪，瞧見自家老大揮手示意，又操起大刀直奔暮青幾人。
“保護殿下。”身旁的侍衛拔劍奮力搏殺。
“是何人指使你來刺殺本宮？”
厭崖失笑出聲，“長公主說笑了，兄弟們缺錢糧，今日無意中劫殺的客船上碰巧撞上了無暗衛相護的長公主罷了。”
“葉華飛，你也曾出身軍中，於疆場拚殺過，如今竟會落草為寇，還真是...讓本宮唏噓不已。”
暮青故意提及往事，意欲惹怒對方。
厭崖提劍輕點船板，飛身過來，劍指暮青，“你皇家拿邊關將士的命不當命，當初是我瞎了眼，竟然想報效這樣的朝廷。”
暮青極力模仿楚錦禾的劍招與之糾纏，待身邊會水的幾位侍衛脫身跳下船板後，她才不慎露出破綻，右肩被刺一劍，轉身跳進河裏。
“老大，我這讓人下去將她抓回來。”
厭崖伸手攔住，“不必，河水冰涼，她又受我一劍，不死也得殘。”
這時有其他的水匪過來稟報情況，“老大，這娘們故意拖延時間，二層好些人搭著舢板逃了。”
厭崖一直盯著暮青落水遁逃的位置，“人留著也是殺了，跑了就跑了，錢財和糧食在就行，趕緊讓弟兄們裝船離開，官兵不多時就會來了。”
“是。”
........
船尾，暮青捂著傷口從水底冒出頭來，“呼——！”
“殿下，暫且忍耐一下，他們裝完東西就會離開，那時咱們再上去。”
幸而隻是初秋，河水冰涼還不至於刺骨，沒有難捱。
但厭崖那劍刺的極深，差點將她肩膀給刺穿，這會兒又一直在出血，她身體止不住的打顫。
“殿下，殿下。”侍衛焦急，又不敢大聲叫喚。
其中一人試著將人背在自己身後，用力拽著先前放好的繩索，使暮青的傷口免受浸泡。
幾人硬生生等四周無絲毫動靜後，才敢拽著繩索飛身上船板。
暮青唇色蒼白，身子發冷。
其中一人探了探她的鼻息，“得趕緊上岸找大夫。”
觀察四周的另一人稟報，“有官船過來了，應該是岸上平州地方的官差。”
待官船靠近，侍衛站在甲板上高呼，“前方來者可是平州官衙？”
“爾等何人，船上可還有其他活口？”
“我等乃長公主府侍衛，客船遭遇水匪，長公主受了重傷，需即刻上岸尋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