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完脈,秦姌低著頭沉思,良久後,緩緩開口,“她脈象委實怪異,恐你父親還在世,也難尋病因。”
“娘,女兒應過長公主的話,若救不了沈小姐,咱們都得...”
阮妤覺得自己死倒是沒什麼,隻是一想到自己女兒還這般小,若受牽連,實乃無妄之災。
“本宮沒有濫殺無辜的嗜好,那時情急,若不逼迫阮夫人,本宮怕棠兒早已喪命。”
聲音驟然響起,轉身瞧見滿身汙穢的楚錦禾,二人都有些愕然。
反應過來後,阮妤跪地行禮。
“阮夫人雖未能救下棠兒,卻用獨門針法控住她的命脈,拖延了些時日,這些本宮皆記在心裏,此處阮夫人無需再管,隻管好好照顧你的...母親。”
最後兩字,她說的還是有些別扭。
阮妤俯身告退,扶著秦姌,一步一步出了廂房。
待人離開後,她從懷裏小心翼翼取出那枚平安符,解開沈姝棠的衣衫,把符放在心口處,又將衣服合上。
霽雲見懷貞沒有跟著回來,自家殿下又一身髒汙,不免擔心,“殿下,您此番去萬佛寺可是出了事?”
“趕路趕的有些急了些,無礙,去備水,本宮要沐浴。”
她不能讓棠兒醒來瞧見滿身髒汙。
“是。”
待霽雲出去後,她握住沈姝棠的手,覆在自己臉上。
眼中多是抑製不住的瘋狂,“棠兒,隻要是你,也唯你,無論有沒有之前的記憶,我都隻要你。”
......
是夜,汝州前往平州河運的客船上,剛出昌州管轄地界,河麵上有無數條小船緩緩靠近。
水匪們見時機成熟,利用勾爪登船。
霎時間,火光衝天,殺聲四起。
婦孺的驚叫,男子的嘶吼和水匪的歡呼聲交織在一起。
“殿下,外麵有人劫船,瞧架勢,是奔著咱們來的。”
暮青易容成楚錦禾的模樣,端坐在椅子上,正在閱覽嵐州傳來的信,外麵有人進來稟報。
“皇叔這是瞧著本宮快要到平州,想在進越州前送本宮一份禮,得好好受著才是,不然辜負了他的一番好意。”
看完書信,直接放置在燭火上,將其點燃,“會鳧水的留下,將人引過來,盡量拖延些時間,不會鳧水的看能帶多少婦孺,劃舢板先行離開,脫困後去平州渡口等候。”
今日這場戲,估計得受些傷才能更加逼真。
“是,屬下即刻去安排。”
他們一行十二人,會鳧水的隻有四人,客船上一般備有五條舢板防患未然。
外麵打殺聲一直沒有停歇,暮青由侍衛聲勢浩大的掩護著欲跳船逃離,被水匪們團團圍住。
“大哥,這瞧著是個富戶家的女兒,劫了她估計夠咱們兄弟吃喝好幾年的。”
“誒,大哥,這小娘子的模樣瞧著就不錯,不妨...”
“放肆,此乃當朝長公主,竟敢口出穢語,爾等不想活了不成。”
暮青身邊的侍衛高聲嗬斥,打斷那水匪的話。
“哈哈哈哈,大哥,這人居然敢冒充長公主,長公主那種金尊玉貴的人,怎麼會坐這種客船,她要是長公主,我現在就跳下去喂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