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1章 我殺陳玉成(18)(1 / 1)

瞎河豚搖頭,湊近瞎鹿眼睛說:

“哪裏是發展,恕我直言,這小子渾身瘴氣,一股邪煙,臉上麻子坑裏個個是奸佞和陰謀。長大不是英雄,而是禍國殃民、連累父母的元凶!是希特勒!”

“啊!”

瞎鹿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瞎河豚問:

“小麻子生於何時?”

瞎鹿:

“生於瘟疫之中。”

瞎河豚拍著手說:

“這不結了,這不結了,生於瘟疫之中,將來對社會是不是一個瘟疫,也未可知!”

瞎河豚走後,瞎鹿整日坐臥不安。本來因為小麻子在瘟疫中師出無名,瞎鹿心裏就不痛快;常當著他母親沈姓小寡婦的麵,吹起自己的那杆破嗩吶,指東打西,指狗罵雞;現在聽說他是一個瘟疫,還要連累父母,心中更加煩惱。當初×小麻子時,他沒沾邊,落了個“王八”帽子;將來麻子成了社會瘟疫,連累人時,他又跑不掉。兩頭不占一頭,世界不也太不公平了嗎?於是整天氣哼哼的,漸漸便起了除掉這孽障的念頭。除了他,不單報了私仇,於國於民於社會的安定與繁榮、進步與發展,都是有利的。膽子漸漸便大了。隻是礙著沈姓小寡婦,一時不好動手。小麻子雖然瘴氣,但對母親沈姓小寡婦卻極為孝敬,大概是想瘟疫之中生下他不容易吧。於別人常烏煙瘴氣,一到沈姓小寡婦麵前,就變得清純如水,像個小綿羊。給沉搔癢、捶背、捏腳、剪鼻毛、打小眼,什麼都幹。所以沉要打著口紅到河邊接他,如接一個多年不見的情人,其實母子倆分別剛一個早晨。當小麻子知道並非親生父親的瞎鹿對他懷恨在心時,瘴氣在身的人,如何容忍得下?於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以臉還臉、以鼻子還鼻子;不是不報,時間不到,時間一到,一定要報;父子倆關係處得很緊張。常為吃飯碗碰碗、睡覺床碰牆、放豬放羊撒尿拉屎諸多瑣事鬧矛盾。先是爭吵,後是滾到一起廝打。當然,小麻子人小,瞎鹿人大,瞎鹿常打敗小麻子,得意洋洋;小麻子臉上流著淚或血道子,對瞎鹿怒目相向。沈姓小寡婦自然站在兒子一邊,也對瞎鹿恨得咬牙切齒。三口之家,看上去有盛不下的萬般怒氣。最後弄得家裏的豬、狗、羊、雞、鴨、鵝、牛、驢、馬、貓、老鼠都分成幾派,相互仇恨。夜深人靜,常聽到他家有人用頭磕牆。不時有人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