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碴又對眾人作了個揖,看親戚情分,又單獨摸了我一下頭,將搶到的散碎銀兩,又還給我們,食指與中指放到嘴裏打聲呼哨,眾人又呼哨而去。強盜走後,大家鬆了一口氣,說是一場虛驚,又倒頭睡覺。這時惟有曹成與袁哨睡不著,仍在激動,兩人團在一起,唧唧噥噥,重溫過去當丞相與主公的舊夢。這種情緒一直持續到第二天雞叫。
但到第二天雞叫,曹、袁倒了黴、雞叫時,沈姓小寡婦開始捂著肚子喊叫。曹、袁沒睡覺首先聽著,忙跑上去噓寒問暖,被沉一人一個大耳脖子。眾人起來,烘上火,才知道遷徙途中,出了大事:沈姓小寡婦懷孕了。一開始以為是普通的肚子疼,用手摁著、用膝蓋頂著,讓瞎鹿將手伸到肚皮上揉著、讓別人在旁邊看著都不頂事,又眼見她一口一口地往外吐酸水,大家才知道,沈姓小寡婦懷孕了。一聽說沉懷了孕,瞎鹿二話沒說,照沉臉上就是一耳光,說:自遷徙以來,我們雖是夫妻,在同一條路上,但之間並未沾染過,你怎麼會懷孕?你這孕從何而來?沒有我的參加,你私自懷孕,今後讓我在世上怎麼活人?接著又朝曹、袁兩人臉上一人摑了一耳光:媽拉個×曹成、袁哨,剛才你們聽見我老婆喊,腳不沾地跑過來,噓寒問暖,肯定沒安好心,我看奸夫不是別人,就是你們二位中間的一個!接著又朝白螞蟻臉上摑了一耳光:×你媽白螞蟻,當初曹、袁唧唧噥噥搞同性戀,他們搞不搞同性戀,親不親嘴摸不摸屁股,幹我們何事,你王八蛋出主意,讓俺婆姨到中間去離間他們;我當初就跟你說過,俺婆姨過去與曹、袁有沾染,這事情做不得,容易死灰複燃;你說不要緊,時過境遷,物是人非,複燃不了,看,複燃了不是?你知道不會複燃,你家女兒也初長成,都十六歲了,何不帶來派她到他們中間?……瞎鹿轉著圈地摑人耳光,凡是挨了耳光的,都大呼冤枉。孬舅,豬蛋剛從夢中驚醒,還沒弄明白什麼事情,但也忙爬起來邊揉眼睛邊維持秩序。豬蛋把殺豬刀從懷裏掏了出來,孬舅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