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第一百二十一章 三樹吊屍
白越終於停止他抓抓抓的爪子,斜勾嘴角,用一臉“wtf”的表情瞪我五秒鍾,然後慢條斯理地翕動唇片。
“柳妙,你的臉大得能補天了。”
靠,我惱羞成怒得差點把抱在懷裏的厚實包包失手砸到他臉上去。
好吧,其實糾結這種問題真的很不專業……氣急敗壞地和他對瞪五秒後,我隻能興致闌珊地抱膝坐下,繼續翻那本討厭的劇本。
白越已經很有經驗地閃身躲邊上,大長腿一蹬,直接坐上了攤著好多戲服的擺台,在一堆花花綠綠的綾羅綢緞裏扮一個頭發亂糟糟,內衫微敞坦鎖骨的“失身男”。
他很少爺腔地衝我懶懶一伸手:“拿來!”
“什麼?”
“我的台詞本啊?!”
原來身為編劇的老屍怪也要背台詞的啊,哦嗬嗬!
我從包包裏翻出他的本子,厚實一大本誒,看著真是好悲催!
這種暗爽的感覺就像放學前收到自家老師留下的作業心正煩,然後伸出腦袋看隔壁班……媽吖,原來老師給他們留了一黑板的題?!哇哈哈哈,苦逼人生頓感無比酥爽。
興災樂禍好一會兒,我突然又想起問一件事。
“對了,還記得你們到學校去挑人的那會兒嗎?你讓我配合演那個什麼青鳶,那次你到底有沒有親到我?”
雖然跟貓太太求證過,但心裏老覺怪怪的。
因為那個吻的感覺實在太像是真的,甚至到現在我還能記起他鼻腔裏呼出的氣味,那是一種很清雅的青檸味。
白越不爽地橫我一眼後,暴躁地怒拍手裏的本子:“當然沒有!隻是借個位,借個位你懂不懂啊?!老糾結這樣的事幹嘛你?!是不是心裏很想被本少爺這樣那樣一下好過過癮啊?!”
“滾你的鬼蛋!”
本姑娘才不要跟你這隻老屍怪過癮呢,反正已和南城九傾那隻老鬼怪過癮過無數次,不稀罕!
我沒節操地在心底呸他好幾句,也覺自己好像是吃錯了藥,為什麼老想扯到這種汙力十足的事。
難道真像白越說的,“春心糊腦”的年紀到了?
然而南城九傾又不在,真討厭……呃呃呃,我特麼到底在想什麼啊?!
撫了撫皮膚上爬起來的雞皮疙瘩,連忙集中起精神專注於自己的台詞本。
原本想找機會向白越討教,但這會兒顯然也不是時候。
看看他台詞本的厚度,估計老屍怪也得焦頭爛額,我就別再惹出他一腔要撕人的暴躁。
現在快到晚飯時間,夜裏沒任務的演職人員早已卸完妝換好衣服回了賓館,留下的都是苦逼夜班狗。不用換妝換衣服的都在外麵休息,邊等著領晚飯。其餘的拆布景的拆布景,打掃的打掃都忙得不亦樂乎。
沒有人進這間更衣室來打擾,白越背詞又不愛出聲,搞得我也不敢在嘴裏念念有辭,一屍一魂就這樣安靜和諧地用了一會兒功。
直至,一陣尖銳的叫聲響起。
“死人了!死人了!”
這麼爛俗的叫法隻是讓我愣忡了一下,直覺是不是林導他們還在拍戲,但轉眼就覺得不對勁。
《血棺三咒》可是白越這裝逼貨寫的,劇裏所有的台詞基本不落俗套,怎麼可能會出現這麼下三濫的叫法。
猛地轉過頭去看白越,發現他早已衝出門去。
我心下一驚,連忙把他丟在台麵上的本子和自己正在背的統統塞進包裏,然後扛起包也衝出了門。
外麵亂糟糟的人聲鼎沸,劇組的很多人似乎被數串尖叫都嚇慌了神,一個個僵著臉色互相驚問“怎麼了”。
“死人了!!你們快來看,有死人!”驚到變了調的尖叫持續不斷地從村子深處傳來。
林導和張副導已從拍戲的樓裏衝了出來,林導衝周圍惴惴不安的人群大吼一聲。
“大家別動,原地站著。千萬別跟過來!”
他們立即叫上兩位強壯的場工朝出聲的方向奔過去
我瞅著空也想偷跟過去看看,卻馬上被人從後麵搭住了肩膀。
竟是遲來很久的花苓。
“別去。”她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白越過去了。”我莫名有些擔心。
“他死不了,怎麼也不會有事。你就不行。”花苓很有道理地表示。
我想想也是,繼而又心驚:白越不是說楊紀和花苓並不知道他是活屍嗎?看來並不是這樣,至少花苓可能知道白越的屬性。
圍在一起的劇組人員互相拚命地打探消息,但誰都是一臉驚恐和迷茫。
我伸長脖子眯著眼在人堆裏找來找去,卻是沒有找到王維成的身影。
沒過十分鍾,張副導帶著一個場工首先奔了回來,第一句話就是:“林導說今天的夜戲不拍了,大家快收拾好場地回賓館!明天是不是需要過來,請等候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