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屍生貓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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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抖了又抖,趕緊從鬼小弟身上爬起來,朝篤悠悠地走過來的某無恥人類跑去……

邁出三步之後,不由自主地糊了自己一巴掌——柳妙,你特麼夠有出息的,明明剛被當槍使過!

白越卻像啥事都沒發生過,舉止自然地展臂攬過我的肩就朝鬼小弟走去。

這種漫不經心的態度讓我極其不爽地狠踩了他一腳,晃著肩試圖擺脫霸道的牽製。

“別亂動,如果想活回來當大明星,最好乖乖聽話。”嘴角始終勾著輕柔微笑,白越突然開口,用一本正經的語氣。

我一愣,刹那湧起些恍惚的陌生感。

這是相識以來從沒有聽過的冰冷警告,這個大明星好像突然被什麼東西附了身,充滿了凜冽的寒意和強勢。

“小少爺,你怎麼自己跑了出來?”白越沒有注意到我對他畫風突變的驚疑,俯身跟還沒有站起來的焦皮鬼說話。

帶著少許調侃的輕快腔調,似乎還是原本那個正經不起來的帥氣大明星。

焦皮鬼沒有回話,它像根撞斷了的木頭一樣,呆愣愣地癱在地上,墊著被子一動也不動。被白越貼過符的地方正在迅速發黑焦脆,眼看就要變回昨天被吸食後的恐怖麵貌。

白越斂起笑容,抱臂冷眼看著異變的鬼臉,卻沒做出任何挽救措施。

我有些急了:“它這是怎麼啦,因為曬到陽光了嗎?”

“障眼符到了時間而已,但他能跑出來才是最古怪的事。”白越輕歎,蹲下身將手伸進鬼小弟的被子,在不見動彈的身體上摸來摸去個沒完。

“你這是在幹嘛?!”我不忍直視這麼汙的畫麵。

白越再次站起身來時,手裏多了一大團銅板叮當響的紅絲線。他將線團朝我晃了晃又收回兜裏,神色難看:“不對勁,捆屍索還在身上,理應是它無論如何都走不出棺材的。”

他眯起眼縫,望向廊盡頭掛著黑白綢花的朱漆門。我記得昨天正是從那裏出來的,鬼小弟的靈堂。

“貓呢?”他輕問。

我腦門一跳,連忙四顧:對啊,煤瓜呢?!

剛才見顧二少杵在這裏時,肩頭明明還站著貓呢!可我被扔過來之後,確實已不見它的影蹤,還以為是被嚇跑了呢。

仔細琢磨就覺不對勁,按理說在陌生地方待了一夜的煤瓜見到我的刹那,應會噙著熱淚喵喵叫著撲進懷裏才對,哪會見了我就落逃?!

“走。”白越沉吟片刻,直指朱漆門。

“它怎麼辦?”地上的鬼小弟完全成了一具焦枯的骨架,我摸了摸罩內的魂奎,由衷地對它感到些許歉意。

“別碰它。先進去看看再說!”白越沒有再瞧下一眼,撒開雙腿朝靈堂直奔而去。

我無奈,隻能掀起被子將焦骨裹緊,然後緊跟白越。

進門就中大招,一股濃鬱到欲嘔的香料味混著甜腥直嗆進鼻。

昨天躺的原木棺材已不見,隻有那副裝飾得很喜慶的紅棺依舊威風凜凜地擺在堂中央。

白越眉頭緊擰,警惕地四下環顧後直奔向紅棺。紅棺蓋被掀開著,裏麵躺得四方八穩的竟是顧老頭……或許說是顧老頭的身體。

他的頸部已被砍成碗大的一個口,血水把身下墊著的綢被染得紅光發亮,而頸上頭顱不翼而飛!

我被嚇得夠嗆,迅速捂嘴,退到背抵牆麵無路可逃。

白越看起來也懵住了,臉色發青地凝望棺內,目光忽閃不定,然後將手伸進棺內似是摸了一把屍身下的綢被,染了一指頭黏濕的血。

他把指頭放到鼻下聞了聞,艱澀地開口。

“不超過一個小時,這宅子人少,顧老頭又不允許下人隨便接近這裏,應該還沒有其他人發現。”

我顫抖地直點頭:“我、我們要不要報警?”

“報了警,本人可能就是頭號嫌疑犯,明天就能直接上頭條。”白越看白癡似地橫我一眼。

想想還真是,恐怕從昨天到現在,這顧宅裏的人看到的隻有白越在進進出出,一旦報警他必得第一個被找去警局喝茶。

“那怎麼辦?”

“別管了,馬上去顧家祠堂找顧大少,恐怕這事十有九成與他有關。”

“你是說,顧大少會殺了自己的爹?”我不敢置信地問。

“對鬼物來說,沒有人世間的倫理概念,隻有伺奉的利益關係。”白越冷哼,“恐怕是顧大少知道了顧老頭為保小兒子順利借胎,打算對付他了。”

我無語,轉而問:“那你為什麼一定要對付顧大少,其實顧老頭也不是什麼好人,這種下場算罪有應得不是嗎?”

白越似乎未料到我會這樣問,明顯地忡怔了一下。

“陰戾狠毒的鬼物一定得除掉,留著會禍害無窮,否則死的人絕對不會隻有顧老頭一個。”他平淡地回。

我抿起嘴不再多問,不過總感覺這種貌似合理的答案裏,似乎藏著白越不想實話實說的掩飾。

“再不走就晚了。”他拽過我的手就往靈堂的後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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