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魂可知主魂的一切之因果報應”,指的它是有記憶的?
但總覺得哪裏有點不對勁,我把想法給碼在ipad屏上。
“我不記得自己有回過家,即使出事也應該在星皇,看來是有人把我的‘屍體’帶回來了。”
仨個妞麵麵相覷,不知道該怎麼琢磨這事。
“妙妙,你為什麼會突然猝死?”諸雲又問。
“我沒有猝死……但記不起來自己為什麼突然醒來就這樣了。”我沮喪地回,“不過再不活回來的話,恐怕真的要死了。”
大家悶悶不樂地沉默下來。屋內隻剩嘩啦啦的窗簾飛揚聲,一地白燭早就被吹熄了。
氣氛凝重如山,她們定是在想那個把我屍體弄回來又神秘失蹤的人,可否是凶手。
而我清楚地明白就算他不是,肯定也與他有關。
“喵!”一聲尖銳的貓叫從陽台處傳來。
貓太太驚喜地大叫:“煤瓜?!你回來了?”她樂嗬嗬地撒腿就奔向陽台。
我驀然疑惑,想起自己剛才從床上醒來時,煤瓜就蹲在臉上啊,什麼叫回來了?
“煤瓜失蹤過?”
“發現你的屍體後就不見了,我們找了很久,以為它嚇得離家出走了呢。”諸雲輕聲解釋,疑惑地看向貓太太抱起的煤瓜。
“喂喂,你們能不能別瞎扯,都什麼時間了啊?”狐朵朵打著哈欠,啪啪地拍腿引回我們的注意力,“兩件大事快討論,一是明天得讓妙妙爸媽相信妙妙還能活回來,一定要推遲火化時間。二就是妙妙到底怎麼才能活回來?”
一針見血,可這兩件我都沒啥主意。
“我覺得第一件不難辦,畢竟他們是妙妙的親人,就算心存懷疑,但感情上肯定傾向於相信這事是真的。所以妙妙隻要寫點話讓他們確定就行了,實在不行就讓伯父伯母過來。”諸雲從自己的包裏翻出紙和筆遞給我。
“但如果找不到讓妙妙活回來的辦法,那才是大麻煩。”
“或許我應該去問一個人。”我緩緩地挪動著手,指頭下出現一個網名。
“誰?”
“卒於2018。”
ipad的瀏覽器正打開著我在論壇上的收件箱,顯示有一封新消息。
上麵寫著:不好意思,本人隻喜歡跟死人聊天。
回信時間是,七天前。
仨妞兒堅持要留下來陪我一起睡空屋子,可是這裏沒床沒被褥的,落地窗上的大洞據說是她們圍毆胖房東時砸出來,正呼啦啦灌風進來。
我還是理智地把她們統統趕了回去,隻留下煤瓜繼續相依為命。
給爸媽寫了一張紙條讓諸雲送去醫院。貓太太把ipad留下來給我跟“卒於2018”聯係。狐朵朵明早就去幫我把正在走身份注銷流程的一些手續拖住,否則一活過來,“柳妙”就徹底無戶無籍,連露肉代言墓園的活都接不到。
而且狐朵朵也提醒得對,死過七天再複活跟天方夜譚沒區別,就算上不了電視新聞,也會在網上被扒得體無完膚。如不想當網紅及被當科學活體範例的話,把動靜壓得越小越好。她覺得要想個辦法幫我在其他熟人麵前圓住這個死而複生的驚天戲碼。
我不得不慶幸自己還有三個肝膽相照的聰慧大妞兒可依靠。
她們帶走一室熱鬧後,我捧著ipad鑽回被窩,給“卒於2018”發了條信息,他照例不回。
我厚著臉皮再發:你怎麼知道跟自己聊天的是活人還是死人?
這回有動靜了,兩個字。
“直覺。”
我抹一把黑線:那你覺得我是活是死?
秒回:“沒死。”
我得意洋洋地敲:哥們,現在就讓你嚐嚐跟死人聊天的滋味。
“別逗了,你不是死人。至少我沒見過死人能上網打字的。”這家夥立馬堵上了我的洋洋得意。
這話好有道理,我拚了拚自己碎裂的智商。
“卒於2018”突然發來一串數字,我琢磨著搜了一下Q,果然是他。昵稱相同,頭像是係統默認,看來這人不太聊Q。
翻了一下資料:男,118歲,來自地獄十八層,愛好是跟死人聊天。
簽名是:對麵的女鬼看過來啊看過來!
一股中二期少年的酸爽體味迎麵襲來……我默默地關了資料頁,加好友後扣他一句。
“那你怎麼跟死人聊天的?”
“我天生招陰,所以學了點道術。”他慢吞吞地回。
我咂一下嘴,阻止道骨仙風的腦洞無數,正經地問:“你是道士?”
“不是,本人純陽體質,天生能吸引陰性的東西,如鬼啊魂啊或不鬼不魂之類。”他回得比較專業,看來的確是“業內”人士。
純陽體質?話框上躍現的四個字讓我的小心髒怦怦地跳。
找個純陽體質的男朋友,盡快。有個聲音在耳畔如此慎重地叮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