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著視頻錄製狀態,在裴至秀摘除徐仁俊呼吸器之後,金大勳走進去,“裴律師,你這是在幹什麼?”
“難不成是徐昌秀會長給你下令,讓你來殺了徐仁俊?”
“嘖嘖,我以為徐會長是跟我們開個玩笑,結果他是當真的嗎?徐仁俊,那可是他親孫子啊。”
裴至秀仍然沒有表情,甚至眼神都沒有躲閃,“這件事,跟徐會長無關。是我自己的決定。”
金大勳懶得跟這個已經被徐昌秀深度洗腦的忠心奴隸辯解了,他把裴至秀翻轉身,一雙手銬拷在裴至秀手腕上,“走吧,有什麼話,都會警局裏,慢慢說。”
整個過程裏,裴至秀都很安靜,絲毫沒有掙紮和反抗的意圖。
越是如此,金大勳就越不能放鬆警惕。
李明赫也叮囑過他,“一定要看緊裴至秀,要保證他的安全。不管是在路上,還是在警局裏。”
“徐昌秀是不會放過他的,裴至秀既然頂了罪,徐昌秀就不會放任他活著。”
由於時間極短,金大勳沒來得及回去局裏彙報和請求援助。不過想到局長和韓科長一貫的作風,即使按照規定彙報,他們也不會允許。
金大勳擅長先斬後奏,隻要有助於案件進展,他才不會理會所謂的規定。
規定是規定,但是得看是誰在主導。
如果是局長和韓科長那樣的人,規定就等於一張廢紙。
至於關係好的樸成煥~
金大勳考慮了很久,還是放棄了給這位大哥打電話求助。樸成煥和他的情況不一樣,這位大哥的一大家子人,都靠他一個人的薪資過活。
金大勳謹慎地觀察了周遭幾分鍾,確認沒有人在暗處監控,這才把裴至秀塞到車裏,“老實點。”
裴至秀的眼睛盯著銬在車上的手銬,沒有說話。
金大勳坐進車裏,撥出一個電話,“我出發了。”
話筒那端是李明赫,“我已經安排人在路上接應你。”
聽到這話,金大勳的神經緊繃。
這意味著,路上一定會出現混亂。
也是,徐昌秀怎麼可能讓裴至秀出庭受審,那樣一定會把他們關聯起來。
連親生孫子都可以痛下殺手的人,對於沒有血緣關係的人,哪裏會有一絲猶豫?
金大勳咬咬牙,啟動車輛。
為了消除過度的緊張感,金大勳自言自語著,“裴至秀,你不會以為隻要你把罪名扛下來,徐昌秀就沒事了嗎?”
“你是徐昌秀的法務組長,這麼密切的關係,徐仁俊又是徐昌秀的孫子。你看到直播了嗎?那位律師先生可是說了,如果徐仁俊突然死亡,徐昌秀是有嫌疑的。”
“徐昌秀究竟給了你什麼好處,連這種惡事你也願意幫他做?”
金大勳完全沒有期待裴至秀能夠加入談話,但是裴至秀開口了,“小心。”
突如其來的危險感席卷了金大勳全身,多年的刑警經驗讓他立即嗅到空氣中的死亡氣息。
他正在經過一個綠燈,這是一個十字路口。橫道上的車輛都在等待紅變綠,其中一輛大貨車卻突然加速,徑直朝著金大勳的車輛撞過來。
金大勳的方向盤幾乎打到冒煙,無奈局裏配置的車輛型號落伍,在速度和效率上根本無法反應及時。
一時間,他無助地困在一輛轉向中的車裏,眼睜睜看著大卡車朝著他的方向,氣勢洶湧地撞上來。
千鈞一發之際,一輛小型號的貨車橫空出現,趕在大貨車之前,橫在了大貨車和轎車之間。
砰地一聲巨響,受到衝擊力,金大勳感覺整個人都快散架了,耳膜更是快要爆裂開來。
三輛車粘成一團,往前方滑翔了很長一段距離,才徹底停止。
金大勳被晃得頭暈眼花,他咬著牙保持清醒,在滑動結束後,他立馬看向後座的裴至秀。
裴至秀的額頭滲血,人卻還是清醒著的。
顧不得檢查中間那輛貨車司機的安危,金大勳發動了車輛,趁著大貨車司機沒有反應的時候,快速離開。
他唯一的信念,就是要把裴至秀安全帶往警局。
途中,金大勳再次撥打了李明赫的電話,“那輛貨車是你安排的嗎?那個司機~”
李明赫淡淡地說,“不會有事,他身手很好。”
金大勳放心許多,“我先把裴至秀送去警局。”
李明赫說,“和他一起,半步都不要離開。”
金大勳承諾道,“一定不會,我會確保他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