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幫著他們家拾掇的時候,才真明白啥叫大戶人家。那時候,好多人到了八十年代,連個沙發都買不起,他們家呢,說不要就不要了。還有那聶耳牌的鋼琴,說扔就扔。更別提後來特別值錢的明清瓷板畫了,也是說不要就不要。
婁小娥說了,屋裏有需要的,隨便拿。何雨柱也沒客氣,挑了兩幅瓷板畫收了起來。剛打算走人,一位六十來歲的老者就走了進來。
老者看見何雨柱,笑了笑:“你就是小何吧,我叫齊鍾,小娥她叫我鍾叔。我沒事兒就會過來打掃一下。你有啥事兒,可以來找我,我住禮帽胡同。”
何雨柱也報了自個兒的地址:“我住南鑼鼓巷95號,小娥走前還托付我照顧鍾叔,想必就是您了。看您這腿腳,還挺利索,我想我可能幫不上啥忙了。”
鍾叔跟何雨柱寒暄了幾句,看沒啥要動的,倆人一塊兒離開了婁家。剛到路口,一輛卡車嗖的一下就過去了。
何雨柱瞪大了眼珠子,心裏暗道,劉海中來了。鍾叔從何雨柱的神情裏感覺到了不對勁兒,嚴肅地問道:“那是軋鋼廠的車?”
“沒錯兒,恐怕就是奔那兒去的。”
“哎,看來我也得準備準備了,本來都老了老了……不說了,不說了。”
鍾叔明顯是被這車驚到了,讓何雨柱先走,他就坐在路口等著。何雨柱知道他想看看結果。歎了口氣騎上自行車走了。
話說劉海中急衝衝地趕到婁振華家中,卻撲了個空,隻見人去樓空,一片寂寥。他氣得臉色鐵青,仿佛能擰出水來,心裏頭把許大茂罵了個狗血噴頭,八百遍都不止。
此時,陳科長站在一旁,心裏暗自慶幸自己多了個心眼兒,問了主任的意見。跟著你搞,這不就出問題了。他著劉海中那怒氣衝衝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陰陽怪氣地問道:“劉組長,現在該怎麼辦啊?這趟可是白跑了。”
劉海中一聽,更是心裏冒火,又苦不堪言。心裏想著這事兒還得甩了鍋,於是叫來徒弟說道:“小王,你認識我家的,把那個放映員許大茂找來。這是他前妻家裏,他舉報的這事兒。讓他來最好了,都能搞清楚。”
而許大茂那邊,一早起來就看到聾老太太在遛彎,心裏頓時咯噔一下,知道事情不妙。他急忙起床,卻發現婁小娥已經不見了蹤影。許大茂頓時急了,在家裏團團轉,想著對策。
他知道,如果等劉海中來找他,自己肯定說不清。於是,他咬咬牙,推起自行車就往外衝。這時候他得裝作不知道,甩鍋?你甩的過我許大茂。
劉海中的徒弟前去尋找許大茂卻撲了個空,無奈之下,劉海中隻能灰溜溜地返回。李懷德聽取了他們的彙報後,並未動怒,而是沉思片刻,隨後開口說道:“跑了就跑了,劉海中同誌辛苦了,大家也都辛苦了,快回去休息吧。”
劉海中愧疚地低著頭,嘟嘟囔囔地解釋著。李懷德耐心地勸解了半天,才讓他離去。劉海中剛一離開,李懷德的臉色就變了。
陳科長趕忙上前說道:“主任,您對他這麼客氣幹嘛?這不就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嗎?”
“你懂什麼?我要是狠狠批評一個剛投靠我幾天的人,以後誰還敢再來投靠?再說了,他自己已經證明了自己是什麼樣的人——不計後果,隻求立功。這多好啊,以後可以用他來探路。”李懷德向陳科長解釋道。
“還是李主任想得深遠,我還得向您學習。”陳科長馬上躬著身子拍馬屁。
李懷德恢複了臉上的笑容,又聊了幾句後,便離開了軋鋼廠。回到家裏,他拿起電話:“喂,王局,我是懷德啊。昨天的會議,有什麼最新精神?……嗯,我知道了,非常感謝啊。下禮拜抽個時間出來,來我廠裏指導指導工作吧。”
掛了電話後,李懷德取出鋼筆和信紙,寫下了標題:“隱藏的資產階級——論一個逃跑的資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