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的一個月裏,李懷德果然沒有再來騷擾過秦淮茹。這件事情仿佛從來沒發生過一樣,慢慢的被人淡忘,成為她心底的秘密。然而,秦淮茹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出現了異常——這個月本該來的例假居然遲遲沒來,這讓她徹底慌了神。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秦淮茹向廠裏請了假,獨自一人來到了醫院。她四處張望,最終找到了那位熟悉的劉醫生。她用手捂著嘴,小聲地對劉醫生說:“劉大夫,能不能麻煩您給我檢查一下,看我是不是有身孕了。”
聽到這話,劉醫生瞪大了眼睛,臉上露出驚愕和厭惡的表情。她皺著眉頭,難以置信地看著秦淮茹:“什麼啊!淮茹,你男人不是早就出事去世了嗎?你還檢查什麼身孕?你不會是作賤自己找了野漢子吧?”在那個時代,搞破鞋這種行為是非常不道德且令人唾棄的。尤其是在六十年代這樣注重禮儀廉恥的時期,更是無法容忍。
秦淮茹臉色蒼白,淚水立刻湧出眼眶,順著臉頰滑落。她顫抖著嘴唇,哽咽道:“劉姐,您別誤會,我心裏苦啊。”說著,她將一個月前發生的悲慘事件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劉醫生。
聽完秦淮茹的講述,劉醫生的表情漸漸從驚訝變為同情。她無奈地歎了口氣:“唉,你怎麼不去報警呢?這可真是造孽啊。唉……可憐的女人啊,你這是打碎了牙隻能往肚裏咽下去啊。”
秦淮茹感到極度的委屈和無助。她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向劉醫生解釋了自己的困境。劉醫生聽完秦淮茹的敘述後,已經決定幫幫這個可憐的女子。
“淮茹啊,不得了了,你果然有了身孕。你告訴我,是打算打掉這個孩子,一直瞞下去。還是去告那個不要臉的副廠長。我都支持你,你自己拿個主意。”劉醫生拿著化驗單走進辦公室,隨手關了門,坐下嚴肅的詢問她。
“這,這可怎麼辦”秦淮茹的心中充滿了迷茫和恐慌,她從未遇到過如此棘手的問題,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拿著化驗單去找那個副廠長,畢竟這是他的責任,不應該讓你一個人承擔。”劉醫生的話在秦淮茹耳邊回響。
秦淮茹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拿著化驗單,敲響了李懷德辦公室的門。李懷德看著她,眉頭緊鎖,滿臉的疑惑。一個多月來,他們之間相安無事,他不明白秦淮茹此時的來意。
“你看看吧,化驗單上說我懷孕了。”秦淮茹盡量保持鎮定,將化驗單輕輕放在桌上,然後退到一邊,等待著李懷德的回應。
李懷德接過化驗單,目光掃過紙上的字跡,臉色微變,隨即開始推卸責任:“我也不是百發百中的神槍手啊,就那麼一次怎麼可能就有了。對了,王主任那晚也在場,說不定是他的呢。”
秦淮茹聽著李懷德的話,心中一陣刺痛,淚水止不住地流淌下來。李懷德不僅不承認,甚至還將責任推給了別人,這讓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助和絕望。
李懷德畢竟是經曆過風浪的人,很快就恢複了冷靜:“小秦同誌,先坐下,別慌。你的難處我明白,我在想一個徹底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
“怎麼解決?這是你的責任,你難道不想認賬嗎?”秦淮茹的聲音帶著顫抖,她感到了深深的不公和憤怒。
“唉,你這話就說重了,我是在幫你出主意解決問題。你也知道,郭紹明一直在追求你,我有個計劃,可以讓你們倆的關係更進一步。這樣一來,孩子的問題解決了,你也有了依靠。我保證,隻要你同意,這個月就給你調一級工資。”李懷德說得冠冕堂皇,試圖說服秦淮茹接受他的提議。
秦淮茹坐在那裏,心中五味雜陳。她知道,這個決定將改變她的人生,但她也知道,她需要做出選擇,為了自己,也為了即將到來的孩子。
“聽我的,這是你唯一的出路。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了你。你得下定決心,這是一個機會。”李懷德繼續鼓動著她,這個麻煩必須盡快解決,家裏的黃臉婆盡管已經膩了,可是嶽父的那層關係在哪裏,是自己的一大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