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淮茹在一張小床上醒來。她自然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但是床邊放著李懷德的通知,她的困難救助申請被批準了。她忍不住哭了出來,這對她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幫助。每個月三十斤糧食,五塊錢補助,委屈算得了什麼。
收好了身邊的各類票據,整理好衣衫,她裝作若無其事的去車間上班。郭紹明依然在猶豫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段關係。
他還在為是否要娶秦淮茹而糾結。他知道,一旦決定了,就意味著要承擔起更多的責任。他看著機床邊忙碌的秦淮茹,心裏充滿了矛盾和掙紮。
就這樣沒人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秦淮茹回到家裏的時候,賈張氏正坐在堂屋門口,她一見到秦淮茹手裏提著東西回來,臉上立馬露出了笑容。
“喲!淮茹啊,今天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呢?昨天一夜都沒回家,上哪兒去浪啦!”賈張氏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來,迎向秦淮茹。
秦淮茹一臉疲憊地將手裏的菜籃子遞給賈張氏:“媽,我們加班了。”
賈張氏接過菜籃子,看了一眼裏麵的東西,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怎麼就買了這麼點東西?這能吃幾天?”
秦淮茹無奈地解釋道:“媽,這點東西已經花了不少錢了。”
賈張氏皺起眉頭,臉上露出不悅之色,嘴裏不停地嘀咕著:“這日子過得真是越來越糟糕了,以後你再像這樣亂花錢,我們家恐怕就要被你搞垮了!”
說著,她突然湊近秦淮茹身旁,用力嗅了幾下。刹那間,她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眼中閃爍著怒火,惡狠狠地瞪著秦淮茹:“你你你……簡直不知廉恥,難怪整晚都不回家。你立刻給我進屋來。”
秦淮茹心中一陣慌亂,她萬萬沒想到,僅僅因為賈張氏聞了一下,就洞悉了一切。要是早知道會這樣,自己肯定先洗個澡再回來。此刻,她後悔莫及,但也隻能硬著頭皮跟著賈張氏走進屋裏。
“快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做了對不住東旭的事?”賈張氏逼視著秦淮茹,語氣嚴厲而低沉。
“媽,我真的沒有啊。”秦淮茹連忙搖頭否認,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慌張和無助。
“秦淮茹,別忘了我也曾經曆過守寡的生活。你脖子上那股子男人的口水味,難道以為我聞不出來嗎?”賈張氏的聲音愈發尖銳,帶著幾分憤怒和失望。
“媽,我真的已經盡力推開他了。”秦淮茹急切地解釋道,眼中泛起淚花,聲音帶著哭腔。
“罷了,你這個年紀,這副模樣確實容易招蜂引蝶。禮拜天去一趟醫院,上個環吧。丟臉的事私底下做,千萬別把臉丟到院子裏來。棒梗小當以後還要做人,你這個當媽的撿點一些。”賈張氏歎了口氣,嚴肅的說道。
秦淮茹大為震驚,原來這個婆婆根本不是在乎她吃虧,而是擔心這虛無的名聲。心裏無比淒涼,隻好點點頭,也做好了打算。
“還站著幹嘛?烙幾張餅去,肉都燉了,晚上大蔥蘸醬裹著肉吃。嘿嘿別提多香了。”
秦淮茹木納的走了出去,婆婆哪裏關心她,一門心思都在她帶回的吃食上。至於她昨晚受的欺負,婆婆一點都沒有上心詢問。
“哼哼,這就是你們賈家的門風,就是你個老虔婆的品德。”秦淮茹心裏悲哀不已,要不是舍不得孩子,她真想撕破臉皮大吵一架。
秦淮茹默默地走進廚房,開始準備晚飯。她的手在忙碌著,但心思卻飄得很遠。她回想起這些年來在賈家的點點滴滴,每一次的委屈和忍耐,都是為了孩子們能有一個完整的家。但現在,她開始懷疑,這樣的犧牲是否真的值得。
烙餅的香氣漸漸彌漫在廚房裏,但秦淮茹的心卻像被冰封了一樣,感受不到一絲溫暖。她知道,今晚的飯桌上,她必須強顏歡笑,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為了孩子們,她不能讓這個家散了。
晚飯時,孩子們圍坐在桌旁,興高采烈地吃著秦淮茹做的餅和燉肉。他們的笑容純真無邪,讓秦淮茹的心稍微得到了一些安慰。她告訴自己要為了孩子們堅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