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鬧秦淮茹又懷上了的消息,跟長了翅膀似的,飛快地傳遍了整個大雜院。大夥兒對這孩子都挺心疼,也挺擔心的,畢竟賈家現在這情況,養個孩子得多費勁啊?所以,雖說二大媽說話直了點兒,但大夥兒也沒真往心裏去,就當是院兒裏的一個樂子。

可賈張氏心裏頭可不是這麼想的。打那事兒出了以後,她心裏就開始犯嘀咕。俗話說得好:“寡婦門前是非多”,她自己也是守過寡的,那會兒的苦和難,她比誰都清楚。那些個閑言碎語、不三不四的調戲,她都是咬著牙忍過來的。

關鍵是老賈走的時候,東旭已經是個大人了,廠裏還給了筆不小的撫恤金,加上她自己工作也得到易中海不少照顧,硬撐個幾年也就過去了。可現在秦淮茹還年輕,三十出頭,稍微打扮打扮,那模樣兒就能迷倒一大片。要是她改嫁了,那自己怎麼對得起已經不在的兒子呢?想到這兒,賈張氏心裏頭那個愁啊,就別提了。

賈張氏心思重,老愛胡思亂想,慢慢地也就變得有點兒神經兮兮的。可就在她不順心的時候,別人家卻是一個接一個地傳來喜事兒。

沒幾天,何雨柱就在院裏放了一串兒炮仗,於莉懷上了,他要當爹了。這事兒把他樂得跟什麼似的,對媳婦兒更是疼得不得了。三天兩頭兒地燉雞湯、魚湯,給於莉補身子。還天天接送她上下班,倆人兒跟連體嬰似的,形影不離。這可把旁人羨慕壞了,尤其是秦淮茹,心裏頭那個不是滋味兒。

想當初自個兒懷孕那會兒,東旭哪有這麼關心體貼。東旭一走,她現在心裏頭空落落的,連個說話的伴兒都沒有。隻能自個兒對著肚子裏的孩子嘀咕。

這陣子熱鬧還沒消停呢,沒過幾天又聽炮仗響了,許大茂結婚了!許大茂那身兒四兜華達呢中山裝,已經讓人咂舌了。再瞧他那新娘子,一身兒貼身的小禮服,這打扮兒讓好些人摸不著頭腦。新娘子年輕漂亮,氣質也好,腳下蹬著雙小皮鞋,走起路來咯噔咯噔的。

許大茂還特愛顯擺,衝著整個大院兒大聲嚷嚷:“各位街坊鄰居,我給大夥兒介紹介紹,這是我媳婦兒婁小娥,我們廠婁董的千金。今兒個中午我得帶她去鴻賓樓擺喜宴,不好意思啊,我得先走一步。不過我請了柱哥,何雨柱在院兒裏擺了六桌。大家可勁兒吃啊,對不住了各位。”說完,他那得意勁兒就別提了。

然後,他帶著婁小娥,在大夥兒一片驚歎和羨慕聲中,上了輛小汽車,慢慢兒地開出了大夥兒的視線。大家一邊兒咂嘴一邊兒看,目光又都落在了傻柱搬來的那整扇豬肉、十幾隻肥雞還有其他豐盛的吃食上。這些個香味兒直往鼻子裏鑽,讓人直咽口水。本來還沉浸在許大茂婚禮的熱鬧裏,這會兒大夥兒心思全在吃上了,急急忙忙往家趕,準備大吃一頓。

這兩件喜事兒一辦,閻解成也急了眼。不到倆月就把對象領回家了。別看閻解成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可人家也是一個月拿33塊5的正式工,還有間倒座房,長得也還湊合,所以倆人一拍即合。兩邊兒一商量,就定了十一結婚。

賈張氏這段時間心裏頭那個堵得慌:“怎麼我兒子剛沒幾個月,你們這些沒良心的就要結婚生孩子,變著法兒地放鞭炮給我添堵。”

“媽,人家辦喜事,咱們可不能背後說人家壞話。對了媽,東旭結婚咱們送多少隨禮啊?”秦淮茹這時候已經隱約覺得婆婆好像有點兒不對勁兒了。

“隨什麼隨啊,閻老扣家辦的喜宴,到時候你看著吧。肯定就是一豆腐兩雞蛋,頂多再添幾盤兒素菜,一盆饅頭就得了。”賈張氏臉一拉,秦淮茹瞧著她那副模樣,心裏頭直搖頭,婆婆真是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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