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給自己添麻煩。和喬慎分手不是要緊事,喬慎的不謹慎讓她成為“被分手”的那一個,讓她在社交場上飽受奚落,這才讓江以冬憤怒。
喬慎太清楚江以冬的性子:若她知道自己對陶南嶼有好感並且倆人正在暗暗較勁,她一定會跟陶南嶼說盡自己的壞話。
喬慎不夠資格當戀人,江以冬誓要把這句話刻入每一個愛慕江以冬的女人腦子裏。
“以冬最近為難你?”喬慎反問。
陶南嶼便說了工作上的事情。
喬慎正在掛窗簾,聞言從梯子上回頭:“不可能,她不是兩麵三刀的人。”
陶南嶼:“……你這麼信任她?”
喬慎:“她如果看不慣你,她不會遮掩。換句話說,你不值得她花心機去遮掩惡意。如果她關心你、對你好,那肯定都是真的。”
這話讓陶南嶼相當不舒服。“那她為什麼否決我的升職提議?”
喬慎察覺她的不悅,閉嘴不言。掛好窗簾後他忽然想起什麼,回頭驚奇道:“以冬不會是因為我而為難你吧?”
陶南嶼冷笑:“別太自戀了大哥。她根本不知道你我認識,她為難我,肯定是因為我優秀。”
喬慎笑笑從梯子上爬下來,落地時踩到一塊布,差點滑倒。
他跌進沙發裏,把原本放在沙發上的一個帆布袋弄翻,袋子裏的東西五顏六色,全落在他身上。
喬慎起身才發現,那些都是女性內衣。
陶南嶼原本咳嗽,因狂笑咳得更加凶猛,連忙灌了兩口水。
喬慎耳朵紅了。不是沒見過,是沒見過這麼多。內衣勾勾纏纏,他越是想解開,越是狠狠打結,織成一張網披在他身上。陶南嶼笑得叉腰:“你沒解過嗎?”
喬慎:“不是這樣解!”
陶南嶼有滋有味觀察他:“認識你這麼久,總算讓我震驚一回。”邊說邊拆開一包餅幹。
喬慎停了手中動作。他被內衣困住,陶南嶼悠哉旁觀。這是多麼怪異的時刻。但他也仍舊絲毫不生氣,開口笑道:“看來我要多製造一些這樣的機會,讓你被我嚇一跳。”
他終於把內衣弄掉,仔細一看,都是同一個牌子“無拘”,估計是陶南嶼拿到的品牌樣品。
“別弄壞了,我還得捐出去。”陶南嶼打量喬慎。
天漸漸熱了,喬慎穿得清爽,一場纏鬥結束,他上衣被掀起一角,露出結實的細腰。
“為什麼呢?”她自言自語。
見她緊盯自己,喬慎順著說:“為什麼我這麼完美?”
“為什麼女人穿男人的衣服,球衣、襯衫、T恤,能構成性幻想,但男人穿女人的衣服,隻會讓我覺得很醜。”陶南嶼不是開玩笑,竟真的摸著下巴在思考,“即便你穿,也非常奇怪。”
喬慎目瞪口呆。
他一時分不清楚陶南嶼是確實被這個問題困惑,還是仍舊和他玩“試試誰讓誰嚇一跳”的遊戲。
“我現在沒有穿。”他說。
“我想象你穿著,比如包臀裙,雪紡上衣,白襪……男人是不是都喜歡這種?”陶南嶼笑得促狹。
喬慎怎麼都想不明白自己怎麼惹惱了陶南嶼。進門時還好好的,掛窗簾時也好好的。
他試圖把陶南嶼的思維拉回正常軌道,但說出來的話有氣無力:“想點兒好的。”
“裙子什麼的,還是太普通了。”陶南嶼嘀咕,“穿內衣怎麼樣?讓我想想……”
有什麼觸動了喬慎。
從認識陶南嶼的那一天起,一直是陶南嶼不停給他製造驚奇。他終於捕捉到能讓陶南嶼驚愕的機會——哪怕這件事怪得難以啟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