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慎:“隻有你一個。”
這把戲無法擊倒陶南嶼,她靈巧地笑,亮出手機:她把喬慎設為免打擾了。
沒有什麼比這樣無聊又有來有往的對抗更有趣了。喬慎知道陶南嶼能讀懂他一切提示但總要往反方向答題。什麼時候答卷上才會出現正確答案?他被這個可能性引誘得興致勃勃。
兩人各自默默地喝咖啡。喬慎想了想問:“今天發生了什麼好事嗎?你回來的時候心情很好。”
“升職加薪。”
“那得請吃飯啊。”
陶南嶼放下空杯:“沒你的份。”
喬慎:“我是說,我請你吃飯,為你慶祝。”
他很誠懇:“我知道來這裏也不一定能見到你,但我就是想來。哪怕有1%的機會,也想跟你說說話。”
陶南嶼:“早知道你這麼喜歡跟人閑聊,我應該去考個律師執照,按分鍾收費。”
喬慎笑完了又說:“我喜歡和你說話。”
陶南嶼等他下文,喬慎卻卡殼了。他腦中瞬間想起許多自己表演過的片段,那霎時間沒辦法拎出任何參考資料。回過神時陶南嶼已經拎包站起,打算往寫字樓裏走。
喬慎喊了聲:“我沒事。謝謝你聽我說那麼多廢話。”
陶南嶼喊了一句:“好好工作,別失業了。”揮手道別。
今晚的喬慎沒有一絲一毫摻雜了虛偽成分的“表演”。他在屏幕上有千變萬化的形象,陶南嶼卻第一次見他這樣坦白和低落。這跟一直以來的惡劣印象完全不搭邊。對喬慎的了解越多,陶南嶼越覺得他跟以往印象相差大。
她回家照例跟陶良女聊一天發生的事情,聲音在靜悄悄的房間裏回蕩。熟悉這種交流方法後,陶南嶼說的話越來越多了。她今天說完自己又說喬慎,末了一邊給骨灰罐掃灰一邊歎氣:“這下我不僅知道了他的秘密,連瞿鳴的秘密也被迫接受。”
想了想補充:“五歲,那麼小,無論是誰都會被嚇一大跳吧。確實有點兒可憐哈。”
刷牙時又嘟囔著再次補充:“但我還是不喜歡他。這人很煩,還這麼沉重。”她雙掌合十,麵對母親祈禱,“我們隻是做廣告的,希望不要和瞿鳴碰頭。”
不料幾日後她和向宇路去Touch開會,意外見到了瞿鳴。
瞿鳴最近把一頭短發染成淺金色,形象很出挑。據說他正在籌備新專輯,手頭也有兩個戲在拍,忙得腳不點地。
向宇路跟陶南嶼耳語:“這麼個大忙人怎麼會專程來聽我們的一個會啊?”
換代言人導致的方案變更,之前一直在線上溝通,今日會議原本也是計劃線上,但昨日Touch臨時通知想直接跟創意文案和美術麵對麵聊。到了才知道,會議室裏還有一個吉祥物一般發光的瞿鳴。
瞿鳴和傳聞中不太一樣,禮貌開朗,聽他們聊創意時充滿興趣地連連點頭,還主動給大家點了茶點和咖啡。他之所以主動參加這次會議上,是因為給Touch寫了一首歌。
陶南嶼這幾日為了做Touch的全案,無論上班下班都在聽瞿鳴的采訪和作品,這首歌和瞿鳴以往的作品一樣,氣勢鋒利,十分獨特。他作詞兼作曲,陶南嶼聽到一半,隻想一件事:這還是瞿鳴第一次給代言品牌寫歌。他從來不寫商業作品,原來這就是他拋出的橄欖枝嗎?是這首歌讓很中意喬慎的Touch毅然放棄喬慎選擇了瞿鳴嗎?
抬頭時發現瞿鳴正在注視自己,陶南嶼以為隻是無意間目光對上,但瞿鳴衝她笑了笑。陶南嶼一頭霧水,也笑笑以對。
會議非常順利,陶南嶼拿出的新創意得到了品牌方和瞿鳴的認可。唯一的插曲是向宇路播放創意資料時,出現了一條奇特的彩虹屁:瞿鳴帥到能讓路邊的卡車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