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月笑得放肆,“慕容詩瑤,你這造假的本事要有你演技一半好也便行了。”
慕容詩瑤徹底抓狂了,尖叫著差點要掐上婉月的脖子,幸好楚蘭欣及時攔住了她。
“慕容婉月,你成何體統,竟敢做出如此野蠻之事,你現在是絲毫不把我和老爺放在眼裏了是嗎?”楚蘭欣許是被婉月驚到了,一改方才裝出的柔弱模樣,惡狠狠地瞪向了婉月,“老爺,您可要為瑤兒做主啊!”
慕容止見此形勢也不得不發起怒來,“慕容婉月,跪下。”
江婉月自是不願下跪,一旁的餘管家見狀立刻示意家丁強行讓江婉月跪了下去,翠柳也跟著跪在了婉月身後,慕容止又開口道:“慕容詩瑤,你也跪下。”
慕容詩瑤委屈看向楚蘭欣,見楚蘭欣點了下頭,這才乖乖走到婉月旁邊也跪了下來。
慕容止心一狠揮了揮左手,餘管家即刻會意,衝著大門口高喊了一聲:“家規伺候!”
而所謂家規便是先皇賜的一把特製的大號戒尺,長二尺二寸,由上好的紫檀木製成,尺身刻有“忠良孝義”四字,尺尾綁有一簇紅色流蘇,示意以驅邪風堅守正道。
慕容止一直是雷厲風行之人,對此事雖也有所斟酌,卻還是麻利得讓人看似隻想草草了事,“慕容婉月,你目無尊長,漠視家規,枉顧姐妹情誼,欺辱自己的妹妹,賜家規二十板以示懲戒。慕容詩瑤,你弄虛作假,誆騙尊長,賜家規五板即刻執行。”
餘管家揭開家規所蓋紅布,一直守在門外的奶娘趙瑛眼見此幕隻能硬著頭皮衝了進來,大喊道:“老爺,不可啊!”
楚蘭欣本想出聲阻攔,念及趙瑛乃是二夫人柳清河的貼身侍女,是柳清河生前最親信之人,老爺定會顧著二夫人的情意給她幾分麵子,眼下還是忍了為好。
趙瑛跟隨柳清河多年,性子也同自家主子一般剛烈,平時極少流淚,可今日她卻忍不住嗚咽了,“老爺,求您放過婉月小姐,小姐自小身子弱,今日又落了水,剛剛才撿回一條命,老奴怕小姐經不住這二十板子啊!”
“什麼?”慕容止顯然是才知道婉月落水之事,眼眸裏似是閃過一絲愧疚,“這是怎麼回事?月兒,你何時落水了呢?”
慕容詩瑤明顯有些慌了,楚蘭欣朝著慕容詩瑤眨了眨眼,“是啊婉月,快告訴爹爹和母親,你怎會如此不小心,竟無故落入水中了呢?”
江婉月依然一副大無畏模樣,陰陽怪氣道:“少在那裝,你那寶貝閨女幹的事你能不知道?”
趙瑛惶恐,跪在婉月旁邊扯了扯她的衣袖,楚蘭欣極力忍著怒火,一個勁兒地朝慕容止使眼色,“老爺,不知這婉月今日到底是怎麼了,淨說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不如咱們今日姑且算了,讓婉月緊著回去歇息歇息吧。”
江婉月眼見楚蘭欣要開溜,急著站起,趙瑛卻又拉住了她,俯下身子一連給慕容止磕了三個響頭。慕容止於心不忍,連連勸阻著:“趙媽媽,您這是做什麼啊?您的年歲比我還要大上不少,讓我如何忍心受你這三拜啊!”
趙瑛眼眶紅潤,神情卻異常堅定,“老爺,老奴伺候二夫人多年,二夫人走後就一直跟著婉月小姐,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待她如親生女兒一般,今日若不是老奴實在心疼小姐,老奴不會舍下老臉來求您的。”
慕容止確實從未見過趙瑛這副模樣,他深知柳清河,趙瑛和慕容婉月都是一向隱忍,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的人,看來今日之事並非像往常一樣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