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招引蛇出洞。”
“你隻需配合，之後的事我自會處理。”
靜觀其變不如主動出擊。
“其實這些年，你雖與湛家為敵，卻從無實質行動，隻怕等的便是今日吧？”看似詢問的口吻，卻說著肯定的話語，“當年我並未留意風消樓，但你有，雲敏佳的身份你既早已知曉，想必當年那場婚禮多半也是做戲，所以辰風與她的相識，也在你的計劃裏吧？”
雲景睿沒想到湛辰熠會突然提及當年之事，他身子一僵，原本握著茶杯的手微微收緊，心中情緒翻湧，麵上卻絲毫不顯。
“那是個意外。”雲景睿不緊不慢的將茶杯抵在唇邊輕抿了一口。
“世人皆以為你對雲敏佳愛的癡狂…”
“可我隻當她是妹妹。”將茶杯放在桌案上，“若當年我早有察覺，便不會有今日之事，有些招數用的多了自然會露出破綻。”
“你果然好算計，所以從我決定娶妻，你便想到了再度引出風消樓的法子，或者說無論我娶的是誰，從她嫁給我那天起，便注定身在局中。”湛辰熠的怒氣漸漸上湧，看向雲景睿的眼裏有難以置信，也有怨懟與憤怒。
雲景睿卻異常平靜，絲毫沒有被湛辰熠的情緒所影響。
“不止是她，你我皆在局中，這場盡心籌謀的布局遠比你知曉的開始的更早，環環相扣算無遺策，我不過是作壁上觀，任其發展罷了。”
“為什麼？就為找出那所謂的幕後之人？”
“不然呢？一個能擾亂時局，挑起戰亂之人，我不該將人找出來？”雲景睿不答反問，“你可知風消樓主為遂雨國後裔，意味著什麼？意味著，無論是鬆青還是風蠻，都隻是他複國路上的棋子，忻州不是他屠戮過的第一座城池，他若不除，你守得住一城，卻守不住天下，那些無辜慘死、流離失所之人，隻會越來越多，或許於你而言我非善類，又怎知我沒有濟世之心？”
如今這世道，朝廷昏聵，百官貪腐，重稅如山，壓的百姓毫無喘息之力，生活本就艱難的猶如刀尖行走。
有多少人食不果腹，衣不蔽體，若邊關失守，國破家亡不過瞬息，那便不隻是流離失所，可能連性命都難以保全。
真到那個時候，他這些年的付出與堅持又算什麼？
或許雲景睿這番話全是推脫之詞，可他所圖之事中也有百姓，而湛辰熠，卻從未考慮過這些。
“按你的計劃行事吧，我會全力配合。”湛辰熠壓下心中那股怨氣，還是有些不放心的開口道，“隻是書意那邊？”
“我會安排人手護送她回無憂穀。”
“此時回無憂穀？”
“嗯，楊老前輩不肯出穀，書意的身子，若沒那幾位在，很難順利生產。”這事著實讓雲景睿有些頭疼，隨即補了一句，“我會多安排些人手，跟去無憂穀。”
事已至此，也隻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