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湛辰熠出現在雲景睿書房時,雖說麵上仍有憔悴與疲憊,卻沒了剛醒來時的頹廢。
不過看到他時,雲景睿還是有那麼片刻怔愣,卻很快知曉他的來意。
“風消樓之事,我想知道全部,包括你的計劃。”湛辰熠語氣平穩的開口。
雲景睿卻笑了,“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我能幫你坐上那個位置。”湛辰熠堅定道。
時至今日,雲景睿的心思,可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加之他手中的勢力之龐大,想要搏個從龍之功的也大有人在。
如果說從前湛雲兩家是分庭抗禮,那如今湛辰熠手中的勢力,就有些不夠看了。
但他若在雲景睿這條上位之路上,絆上一腳,就算不是魚死網破,也會讓他元氣大傷。
雲家與湛家糾纏多年,湛家的家底雲景睿再清楚不過。
“湛家主好盤算。”兩人對視良久,雲景睿才拍手至湛辰熠身前,俯身與之平視,“你似乎忘了,我手中有你湛家軍的一次處置權,而你如今也在我手上。”於湛辰熠耳畔輕聲道,“你的生死都握在我手裏,憑什麼跟我談條件?”
“憑湛辰風在為你做事。”湛辰熠垂眸,不疾不徐的吐出這樣一句。
雲景睿眼神微眯,麵上卻沒有太多驚異之色,對湛辰熠之言似乎早有預料般,不過原本的笑意還是收斂了許多,側身坐到了湛辰熠身側的位置上。
“你倒是難得聰明一回。”雲景睿麵色不改,話裏卻帶著幾分譏諷,“不過有一點你猜錯了,我與辰風從來隻是合作,目標一致罷了,不存在誰為誰做事。”
“既然你與辰風是合作關係,與湛家亦然,無論從前如何,至少今日之後我湛家,都會成為你成龍之路上的助力,那我便有資格知道你後續的計劃。”湛辰熠一字一句道。
其實他早該猜到的,從知道那孩子叫‘湛銘瑜’那刻起,他就應該知道。
就算雲景睿存著利用那孩子的心思,也沒必要按著繼承人的標準來培養,當初他隻以為雲景睿是愛屋及烏,如今看來是他將事情想得簡單了。
四目相對,雲景睿卻忽然笑了,“有膽識,可你就不怕我兵敗牽連湛家?”
“這段時間我雖沒怎麼過問正事,但京中的消息也知道不少,自半年前淳王因與宮妃私通,被皇帝當場斬殺後,不過半年惠王患上腿疾,睿王惡疾離世,廉王因謀逆之罪被圈禁,若說這其中沒有你的手筆,至少現在我是不信的,京中那位,此刻恐怕也不過是個被架空了權利的傀儡。”湛辰熠意味深長的看向雲景睿,“從前我倒是沒看出,你竟還有這份野心。”
“人都是會變的,從前沒有不代表現在不能有,既然李氏做不好這一國之主,換一換又何妨?”雲景睿麵上始終帶著淺笑,話鋒一轉道,“風消樓主的身份我已查清,你若真想與我合作,萬事都要聽我行事,做得到麼?”
“既然是合作,自然是雙方都拿出誠意。”湛辰熠道。
“可以,其實風消樓主要的,不過是天下大亂,那就如他所願。”雲景睿繼續道,“會先動你也不過是為了你手中那三十萬湛家軍,如今你重傷未愈,湛家群龍無首,正是接管你手中勢力的最佳時機,我會命人將你身死的消息散出去,收攏你名下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