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辰熠因著常福提供的線索陷入沉思,其實將所有事都串聯起來,不難猜出此次事件,本就是衝著康州城去的。
而戴風兮的死,單從風蠻並未直接接手康州城一事上就可看出,事情並沒有表麵上看上去那麼簡單,若敖世軍並非風蠻所派,那他背後的勢力定然不容小覷,甚至與風蠻有著某種聯係。
“瞧我這記性。”常福忽的拍了下腦門,急急開口道,“險些將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湛辰熠回過神,疑惑道,“何事?”
“近日坊間傳聞,銷聲匿跡多年的風消樓於忻州現世,雲家再查的事又與忻州有關,興許就是衝著這風消樓去的。”常福的臉色沉了下來,“這風消樓以售賣情報為主,隻要付得起代價,就能得到想知道的一切。”
關於風消樓的傳言,湛辰熠也略有耳聞,尤其於無憂穀聽聞之事,從前他並未將其放在心上,如今卻不得不在意。
據傳風消樓每每現世皆有大事發生,且屢次應驗,但風消樓主的身份,卻至今成謎。
而風消樓的買賣也並非誰都能做,至少,它要的代價,便沒幾個人付得起,而付得起的人,也都得償所願,倒也給風消樓平添了幾分神秘。
“您對風消樓了解多少?”湛辰熠問道。
“算不上了解。”常福抿了口茶,說道,“風消樓初次現世是在二十年前,其樓主的身份眾說紛紜。不過,這二十年來發生的事情,或多或少都有風消樓的影子,廣元十年的皇城政變,永安三年的邊境之亂,各方都曾與風消樓合作獲取情報。”
“你是說我父母…”湛辰熠沒有繼續說下去。
“將軍與風消樓並無往來,但當時我方的部署確實外泄了。”常福眼中的恨意湧起,“除了風消樓,我想不出誰還能有如此能耐。”
“尤其風消樓總是在事發前出現,事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半分痕跡不留,其行事做派,事前高調,事後低調,若說它無辜,怕是無人會信。”
的確,仔細回想上次風消樓現世,正是永安八年,或許當年之事風消樓也有參與,隻是他不曾發現,但雲景睿必定有所察覺,否則如何解釋雲家如今的動態。
他,究竟知道些什麼,又到底想幹什麼?
“此次風消樓如此高調,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想必所圖甚大。”湛辰熠麵色凝重,沉聲道,“既然他賣的是消息,咱們就去買消息,正好借此一探虛實。”
受製於人從來不是湛辰熠的作風,他倒要看看這風消樓究竟是什麼地方。
常福聽出湛辰熠的意圖,道,“你打算去忻州?”
“嗯。”湛辰熠點頭,“老三不在,此事我親自去辦。”
常福聞言,這才反應過來,剛進來時他就感覺少了點什麼,竟是辰傑沒在。
“辰傑人呢?”
平時這些事的確都是辰傑在處理,辰熠要留在家中坐鎮,辰浩是個不頂用的,似乎所有難纏的事都成了辰傑的分內事,這些年來也是苦了他。
“老三已經決定留在無憂穀,不會再回來了。”提及湛辰傑,湛辰熠心中仍舊有些許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