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將藥飲盡，湛辰傑這才向柏雲舟遞了個眼色，二人便先後步入內堂。
雲景舒順勢望了一眼二人背影。
其實她早已有所察覺，且二人也並未刻意避諱，即便她再愚鈍，也能看出些端倪。
不可否認，她曾對柏雲舟曾有好奇、探究與好感，但是當她提出為他取蠱，卻被拒絕的時候時，她便知道，這個男人心有所屬，隻是他自己似乎並未察覺。
如今她功力盡失，難以壓製體內母蠱，也無力為柏雲舟取蠱。
雖說子蠱為其選定了解藥，但前提是母蠱存活，可若她死，母蠱自然無法存活，屆時柏雲舟唯有開膛取蠱這一解法。
所幸無憂穀中有多位神醫，保他性命也並非難事。
“銘瑜，你與下人一同去請你大師父，娘有話想同你小姨說。”
一直沉默的柏書意忽然開口，將雲景舒的思緒拉回，湛銘瑜看了雲景舒一眼，見她點頭，這才與下人一同往外走。
“有什麼話，說吧。”雲景舒的語氣不複往日的柔和，生硬而疏離。
“景舒姐，你可了解雲敏佳？”柏書意問道。
雲景舒有些詫異的看向柏書意，似乎沒想到她會問起雲敏佳，也難怪她會將銘瑜支走，這些的確不適合那孩子聽。
柏書意之所以問起雲敏佳，隻是想確定一件事。
“雲敏佳是當年我父親從戰場上帶回的，那時我已被送往苗疆，對家中之事並不了解，於雲敏佳也不熟悉，隻在父親離世那年，有過一麵之緣，她被嬌養得很好，行事大方，談吐得體，是名門貴女應有的模樣。”
不難從這番話中聽出，羨慕之意。
“她與湛辰熠可有往來？”柏書意繼續道。
雲景舒看了柏書意一眼，搖頭道，“應是沒有，我隻知她與湛辰風私奔，卻不知她與湛辰熠還有關係。”
“那你…與湛辰熠呢？”這一問柏書意問的小心翼翼，同時觀察著雲景舒的表情變化。
“你究竟想問什麼？”雲景舒微微蹙眉，越發不理解柏書意的用意，卻還是答道，“我與大哥年幼時曾在湛家住過幾年，不過那時我還小，成年後與湛家也並無往來，所以與湛辰熠，算不上相熟。”
果然，這一切的發生都有跡可循，或許選定的原因，並沒有想象中那麼複雜，隻需要與兩家扯上關係即可。
唯一的關聯，或許隻有容貌。
“可曾有人提及，雲敏佳與你有幾分相似？”聞言，雲景舒先是一愣，隨即陷入回憶，眼中盡是難以置信，柏書意見此，繼續道，“景舒姐可曾發現，我與你也有幾分相似。”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隻是想到一些有趣的事。”想通後，柏書意原本沒有表情的臉上，唇角微勾，“景舒姐，我知你為我所做皆因雲景睿，可我是柏書意，並非秋霜凝。我對他沒有如秋霜凝般濃烈的情感，我們之間亦不會有以後，這是我的選擇，也是他的。不過我會幫他完成他想做之事，同樣也是為自己尋一個真相。”
“我無意傷害你，也請你尊重我們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