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歆再沒接到過謝盡安的電話，隻有吳丙偶爾在耳邊提到雇主二字。
她會出神，麵前擺著PAD，視線的方向落在屏幕上，便其實什麼都沒看，神遊太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吳丙從負責一餐，漸漸過渡到負責三餐。
當然早餐一般都是買現成的，有專人送入，她擺到餐桌上，然後喊歸歆來吃。
“吃吃睡睡，都要胖了。”
摸摸肚子，歸歆小小地抱怨一下。
吳丙搞了一張瑜伽墊，窄小的空間也能日常鍛煉，體重控製地很好。
“要不跟我練瑜伽。”
歸歆搖頭，“老胳膊老腿，饒了我吧。”
吳丙側目看她，“你不老吧，二十五歲？”
歸歆摸摸臉頰，笑靨如花，“原來我這麼顯嫩。”
吳丙“切”一聲，同居的這些日子，她倆已經有了革命情誼，歸歆成功地將她忽悠進了即將開張的新公司，讓其擔任安保部的部長。
“我不出國，以後有出國的任務都由你去。”
“意大利？”
“歐洲、美國都有可能，不過意大利為主。”
“可以去安德魯的老巢看嗎？”
“當然可以。”
“那裏整天打打殺殺的嗎？”
“怎麼可能，那邊風景超級好，民風淳樸，百姓安居樂業。”
“你騙我的吧。”
“不騙你，不信你問安德魯。”
“那還不如問你。”
*
又過了一周，大馬的輿論場熱烈討論一樁高官腐敗案，再沒有人議論關茹這件事情。
歸歆一直關注輿論的變化，她感覺已經差不多了，但這邊的高度警戒還在持續中。
“還不能出去？”她鬱悶。
吳丙認真點頭，“杜甲說雇主還沒有搞定。”
提到雇主二字，歸歆的麵孔明顯沉寂下去，隔了片刻，她慢吞吞地說，“也不能關我一輩子吧。”
吳丙也悶，不過她悶著是賺錢，勉強還能接受。
“錢乙說對方已經出動兩次，找不到漏洞又撤了。”
歸歆眉頭皺得緊，想一想，她問，“給漏洞的話會怎麼樣？”
吳丙實事求是，“不好說，杜甲做過分析，上次安防公司附近的那次行動，如果對方多準備一組人馬，有可能讓他們得逞的。”
歸歆凝滯了。
吳丙研究她的臉色，“要不讓安德魯想想辦法？”
歸歆搖頭，“安德魯的勢力範圍不在東南亞，兩頭杠上的話，會沒完沒了。咱們做白道生意，盡量少整這種事情。”
說安德魯，安德魯打電話過來了。
他知道歸歆一直躲在出租房裏，吳丙這邊的小組織防守嚴密，不會給出漏洞，所以才放心地回去意大利。
“關昶找了十幾個保鏢，進出都帶著，我的人也找不到他的漏洞。”
歸歆聽得無語，原來兩頭都在整事情。
沒等她說話，安德魯又好氣又好笑地說，“我找人給關昶帶話，防不勝防，不如一起撤了。你猜他怎麼說？”
“嗯？”
“他說他無所謂，十個保鏢不夠，可以帶二十個，說你有本事就在出租房裏待一輩子。”
歸歆聽得無語，關昶是甲魚的態度，咬住了就不肯放，難怪謝盡安也搞不定。
“你再躲幾天，我想辦法攻他一回，實在不行，我也給你配十個保鏢。”
安德魯說得輕鬆。
歸歆沉默了一會兒，“我自己也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