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完湖，歸歆照顧安德魯的飲食習慣，帶他去西餐廳吃早飯。
咖啡、煎蛋、三明治，簡明扼要。
吳丙在後麵看得直搖頭，勉強跟著吃了一頓，出來時湊到歸歆耳邊說悄悄話，“你就不能帶他吃包子或小籠？”
歸歆一愣，對哦，H城著名的南方大包、知味觀小籠還沒有介紹給國際友人。
“他要在H城待一段時間呢，有機會。”她敷衍地說。
吳丙卻當了真，“我想請他吃火鍋。”
歸歆眨眨眼，“重慶火鍋？”
“當然。”吳丙看一眼安德魯，神情很平靜，“不知道他扛不扛辣。”
安德魯不懂中文，但是感覺她們議論的是他。
很有修養，他微微一笑，“你這個女保鏢很有個性。”
歸歆看看他，一本正經地答，“集美貌智慧以及個性於一體的新時代中國美女。”
安德魯挑一挑眉，尤其認真地看一眼吳丙，“她叫什麼名字？”
歸歆噎住，手肘拐一拐吳丙，“你有英文名不？”
“沒，你幫我取我一個。”
“Bonnie怎麼樣？跟007是一夥的。”
“可以。”
吳丙對名字的無所謂態度真是讓人歎服。
*
吳丙有雇主，有義務把安德魯的情況彙報出去。
當然她彙報的對象是杜甲，再由杜甲把消息傳給謝盡安。他們一般是用郵件溝通。
所以，前麵一天，股東會投票結束的時候，謝盡安就應該知道安德魯去了H城。
但他剛剛當選董事長，一堆事情砸到腦門上，沒有及時查看郵箱，因而漏過了杜甲的這條彙報。
不過，黃昏時分，他趁著吃晚飯的時候，倒是給歸歆打了一個視頻電話。
他沒有講自己拿下了達航董事長的職務，隻是給歸歆看了看自己吃的晚餐，是女秘書幫忙買的椰子雞飯。
“味道還行。”他說。
歸歆奇怪他怎麼不和她嘮叨安德魯的事情，抬頭看一眼吳丙，心道一個整天把雇主掛在嘴邊的人，不至於不彙報這件大事吧！
既然他不說，那她也裝糊塗，“我的晚餐是重慶廚子做的，就一個字，辣。勉強加一個字就是，麻辣。”
稀裏糊塗掛了電話，之後歸歆在大馬的自媒體上看到，剛剛在手機屏上看到的男人，已經成功獲選達航集團CEO。
說不出來是個什麼感覺，歸歆發怔了好久。
當年他倆剛在一起的時候，他就跟她講過，將來他會成為達航集團CEO，不過，他媽媽年紀還輕，起碼十年後的事情。
沒想到因為她的報複，竟然提前讓他坐上了這個位置。
歸歆無語，同時覺得他倆之間的距離愈來愈遠，似乎也不需要別人來拆，自然而然的，就分隔開了。
時間換到第二天。
與安德魯逛完湖，吃完早餐，分開回到家裏沒多久。歸歆又接到了謝盡安的電話。
這回很明顯的，他已經知道安德魯的事情。
真相就是他昨晚忙到深夜兩點，之後查看郵箱，看到了這條消息。當時他氣得牙齒癢癢，看著窗外的暮色，強忍住把歸歆從床上吵醒的衝動。
清晨醒來，他第一反應也是給歸歆打電話。
卻接到謝秀筠的電話。
她聲音低沉，沮喪地說，“媽媽分不清時空，不同時期的人物都混在了一起，醫生說她的病情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