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釣魚，放下了餌，要慢慢地收網。
歸歆沒能理順自己的心情，但她有明確想要達成的目標，亦步亦趨，漸漸向前。
出租車去了住所附近的購物區，買了些水果，她走去塞娜家裏。
兩天沒有陪她散步，過來陪她聊天。
歸歆的護照早已過期，不影響她離開歐洲，但會影響她再次入境，未來不可期，她和塞娜的緣份可能就這段時間。
“Lola。”
對於歸歆的拜訪，塞娜表現得開心，“你來得正好，前幾天隔壁的老簡森送了我一包印度的咖啡豆，我還沒喝過，咱們一起來嚐嚐。”
歸歆倒是喝過印度咖啡，酸度高，她不怎麼喜歡。
當然她不會掃興，水果放到桌上，笑眯眯地答，“好啊。”
塞娜做的是摩卡咖啡，加了可可粉和生奶油，中和了酸度，香甜中帶著微微的苦澀，讓歸歆大大稱讚一番。
“Ben喜歡這個味道。”塞娜笑彎了眉毛。
她今年六十五歲，臉上有很多皺紋，但她說自己年輕時是遠近聞名的美女，“很多人追求我，老簡森就是其中的一個。”
遙想當年，塞娜也是好笑，“我嫁給Ben，他蹉跎了很多年，終於娶了一個西班牙美女。那會兒他見到我就說，他老婆比我好看。可惜美人留不住，沒幾年他們就離婚了。後來他又結婚，也是個大美女，還是離婚收場。半年前他買了這裏的房子，搬來住到我隔壁。你也見過的，白白胖胖的禿頂老頭，看著不起眼，其實他是金融圈的大亨，老有錢呢。”
歸歆想一想，“我好像見過他，戴了一頂禮帽，很慈祥的笑容。”
“笑麵虎，狠著呢。”
塞娜嘖嘖地說話，“你可別被他現在的樣子騙到，早年他放過高利貸，我親眼看他帶了一幫人，打斷了一個人的腿。”
歸歆啞然，腦海裏迅速浮起安德魯的麵孔。
“上個月他給我送花，問我想不想結婚，我當然搖頭，說我現在喜歡帥小夥。”
塞娜無語地笑，“他一副很受傷的表情，說我心硬如鐵，老都老了，也不給他機會。”
攤一攤手，塞娜說得理所當然，“我確實老了，有過Ben，靠著那些回憶也夠過完這一輩子。”
說著，她又看向歸歆，目光溫柔，“你不一樣，你還年輕，又那麼漂亮。不要沉浸於過往，要享樂人生。”
歸歆聽得發愣，沒有答話。
塞娜憐憫地看她，“Lola，我看得出來，這兩年你受了很多苦。你人這麼好，上帝都看在眼裏，你的壞運氣會過去的。”
歸歆沉吟，低下頭喝一口咖啡，香甜苦澀，百味俱全的感覺。
“您說得對，我會好起來的。”
她想好了，完成既定目標後，她就好好地過日子，享樂人生。
*
回去小單間，歸歆在電腦前坐了一整個晚上。
原因當然是睡不著。
睡了一個白天，再加上一杯提神醒腦的咖啡，她精神得不得了。
前半夜的時候，偵探小哥還掛在網上，他給歸歆發了昨晚偷拍的照片，還有今天白天謝盡安的行蹤。
比平時晚一個小時出門，下午四點左右回到家裏，中間都在公司裏。
小哥心理活動豐富，忍不住發表評論，“他看你的眼神，充滿了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