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謙,你是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讀書人,這一點我非常清楚,所以你非常的廉潔,你家裏根本就沒有什麼錢,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我說的沒錯吧。”

麵對馬小帥的話,於謙沉默了一下,“都說,千裏做官就為錢,我不是這個樣子,立家,齊國平天下。這才是一個讀書人,應該做到。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天下的老百姓才是這個世界的主流,水能載舟,也能覆舟。如果每一個當官的人都不貪錢,那麼國家就會興旺發達。”

馬小帥搖搖頭,“不可能,任何一個王朝都不可能杜絕貪汙腐敗。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人之初,性本善。這隻是說,人在剛剛出生的時候,對這個世界是陌生的。慢慢地隨著年紀的長大,麵對整個世界的誘惑,沒有人能夠扛得住。”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錢和美女永遠是人無法繞開的,權利和名是讀書人,永遠無法拒絕的追求。”

“於謙,你是一個清官,可是你想過沒有,清官未必是好的,貪官未必是壞的。”

“你一個二品大員,家徒四壁,一貧如洗。隻有朱祁鈺賞賜給你的尚方寶劍,蟒袍,你家裏就沒有值錢的東西。”

“你很快就會受到冤枉,完全就是誣陷。石亨徐有貞等人,絕對不會放過你。”

於謙搖搖頭,“我不相信,皇上不會這麼糊塗的。就算有人誣陷我,也會證明我是清白的。就在昨天,我還有吏部尚書王直、禮部尚書胡濙等人,在一起商議,上書請求複立沂王朱見深為太子,奏折都寫好了,打算明天上奏給皇上朱祁鈺。”

馬小帥神秘地笑了,“你想得到的,並不一定能夠得到,你得到了,反而等於失去了,你們玩得真高啊。”

於謙一下就笑了,“那當然,表麵上朱祁鈺絕對是不願意,內心巴不得。如果沒有滿朝文武百官的擁護,他的兒子又怎麼能夠當皇帝?”

“兒子當皇帝,朱祁鎮也就不鬧騰了,天下太平,就算朱見深讓位給他的父親朱祁鎮,最後皇帝還得是朱見深。”

“恐怕誰也不會知道,朱祁鈺巴不得把自己的皇位傳給自己的兒子,誰也不會想到,有人會把朱見深和朱見濟調換了。”

“可是於謙,你必須得死,隻要你不死,朱祁鎮的臉上就沒有光,你得罪的人太多了,你不死恐怕都弄不過去了。”馬小帥用悲涼的語氣說完,看著於謙。

沒想到這個名留青史的人物,一臉正氣,“我知道我得罪了很多人,昨天我也看到了,你說的不就是徐有貞嗎?”

“當初土木堡之變,徐有貞,在朝堂上公開就說,夜觀天象,不利於國家,朝廷應該遷都南京。我當時挺身而出,有建議遷都南京者,殺無赦。”

“因為當時我考慮的是,北京市天下的根本,隻要一動,就會人心浮動,南宋的教訓,還不夠深刻嗎?”

“當時我記得非常清楚,徐有貞臉紅脖子粗,在朝堂上都沒有位置,太難看了,所以隻能灰溜溜地被趕出去了。”

馬小帥看著於謙,“大明王朝是朱家的,你何苦為了大明王朝,得罪一個同僚。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於謙搖搖頭,“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這才是真理,為了大明王朝的江山社稷,犧牲我一個人,我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