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喝了一口酒,“當時的我非常清楚這一點,不但殺了判將喜寧等人,還斷了也先的耳目,甚至我知道,皇太後孫氏計劃幹掉皇帝朱祁鎮,因為她想垂簾聽政,我怎麼可能讓這個女人得逞?”
馬小帥覺得對,給對方倒酒,“也先也明白,明朝已經有了新皇帝,朱祁鎮失去利用價值,就打算送回來,因為害怕報複。這一點,大家都心知肚明。”
“朱祁鈺當然是不願意,所以才會說,我被迫當皇帝,都是你們推上去的,現在我哥哥要回來,你們要我怎麼辦?”
“不把朱祁鎮弄回來,大明王朝沒有臉麵。弄回來,大家也沒麵子,都是尷尬,所以我隻能安慰朱祁鈺,天下是你的,不改了。”
“我知道朱祁鈺做得非常過分,把太上皇放在南宮,連樹都被砍了,甚至鎖灌鉛,根本就沒辦法打開,太上皇確實過得不怎麼樣,可是我沒辦法。”
“我是以朝廷為主,大明王朝的江山社稷重要,因為這件事情,朱祁鈺對我並不是太相信了,景泰三年開始,長史儀銘調任兵部尚書,用來監督我。”
“因為朱祁鈺害怕,畢竟朱祁鎮才是正統,這麼多年,我得罪了很多人,因為我為官清廉,一切以大明江山社稷穩定為主,我知道。”
“馬小帥,你以為奪門之變,我不知道嗎?我什麼都清楚。”
“軍隊的調動,當天晚上我就知道了,我隻是假裝自己不知道,來迎接這個結果,朱祁鈺已經不相信我了,我又何必自討苦吃,我知道我死定了,朱祁鎮一定會殺了我。”
馬小帥一下就好奇起來,“你怎麼確定朱祁鎮一定會殺你。”
於謙哈哈大笑,吃了一口菜,“石亨黨人一定會陷害我,他們甚至會找一個理由,比如襄王,最後我肯定一定是定謀逆罪,怎麼死我不知道,肯定死定了。”
“於謙,你的意思我明白,孫太後曾經確實做過,這件事情隻能說是你背黑鍋。因為襄王的金印與金符並未送回。”
“你得罪的人太多了,德勝門的勝利,你於謙從來不說自己有功勞,把所有的功勞的都給了下麵的人,你想過沒有?石亨都封侯了,你覺得他心裏怎麼想?”
“肯定是投之以桃,報之以李。人家石亨懂得人情世故,你倒好,人家推薦你的兒子都督府前衛副千戶要職,連朱祁鈺都同意了,你是怎麼做的?”
“你居然上奏折不同意,就算你兒子來了。你還說,父親都想讓兒子顯貴,但是呢,現在國家多災多難,我作為一個大臣,應該公平公正,不應該徇私情。”
“一起戰鬥,自然要一起分享勝利的果實,你不同流合汙,這就證明你不是這個小團體,石亨從心裏已經記恨上了你,朱祁鈺對你也不滿意,因為你不肯接受功勞,你不肯讓自己的兒子加入這個團隊,利益連接才是最穩定的,你怎麼就這麼糊塗?”
“公家的事情就是公家的,給自己弄點好處,這才叫小團體,你必須牢牢的圍繞在朱祁鈺的身邊,必須把你的身家性命和朱祁鈺連接在一起,也要和石亨成為共同利益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