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炎永晝,到晚間清風拂過方才舒爽。
門口的桃花都已成了大顆的桃子,再有幾日便要熟透了。
湯圓兒拉著宋泊簡進了都城。
夜幕降臨,城中卻人聲鼎沸,商販們叫賣的更為賣力。
戲台也搭在了室外,戲子衣裳絢麗,戲腔悠揚,正演繹著牛郎織女。
台下黑壓壓的群眾看的聚精會神,情緒被劇情調動跟著起伏,時而歡笑,時而惆悵。
河麵上,彩燈飄蕩。
正是一年一度的乞巧節了。
滿街的小販中,每過一條街都有一小推車,裏麵載著小冰窖,中間放著一個個無論顏色還是造型,皆很出眾的小冰點,以及奶茶、果茶。
非常受女子喜愛和追捧,小車很快就會售空,後麵的小二立刻跑回去補充備貨,累的滿頭大汗。
湯圓兒甚是滿意,圓胖一點就透。
來到安寧橋,隻見橋上橋下,皆擠滿了人。
人們將他們兩個小孩視野擋的嚴嚴實實。
湯圓兒拉著宋泊簡,硬擠過人群,扒在橋邊這才看清橋下河麵上,比之街上更是熱鬧非凡。
一條花船,周遭三條雕梁畫棟地畫舫,看著便是普通人上不起的樣子。
橋麵上湯圓兒身旁一男子聲音中帶著哄笑,“王兄,可帶夠銀子了?”
男子瞥了他一眼,歪嘴一笑,“自是,我今日誌在必得。”
“你看上誰了?莫不是那舒姑娘?”
“要說還是瑩兒最好看。”
此時男子再次開口,“我倒是想瞧瞧那位舒姑娘,太醫院方院判嫡孫女,名門貴胄,自該與其他女子有些不同。”
“落毛的鳳凰不如雞,現在是個罪臣之女,還被養成了瘦馬,供人玩弄罷了,早失了京都閨女的風範。”
“瘦馬那可是要麼容貌驚人,要麼才藝一絕,不然提早就被送去青樓接客了,哪裏還有資源繼續調教?”
湯圓兒豎著耳朵,聽的津津有味。
宋泊簡第一次見這種場麵,黑白分明的眸中雖冷靜,卻也藏著幾分好奇。
他一心隻將湯圓兒輕輕圍在自己前麵,不讓其他大人擠著她才好。
船上娘子嫣然一笑,“下一位,瑩兒,年十五歲,琴棋書畫,女紅裁製皆是上品。”
叫瑩兒的少女微微略一低頭,拖著煙粉色裙擺出了船艙,上得甲板來。
四周觀眾立刻沸騰,不怪他們忍不住起哄,就連湯圓兒都被美女所吸引,什麼叫一笑傾城,這位瑩兒的顏值簡直絕了。
宋泊簡不覺這有何好看的,隻能趕緊將腳丫已經蹲在橋邊護杆上的湯圓兒護好,一手環抱著她的腰,一手托住一旁的橋杆,操碎了心。
瑩兒坐於早已擺好的琴前,玉指緩緩地撥動琴弦,琴聲隨之流入眾人耳畔,初時輕柔而含蓄,像微風拂過水麵,泛起層層漣漪。
琴聲逐漸變的輕快起來,音調高亢激昂,如山間瀑布,氣勢磅礴,又似萬馬奔騰,壯誌淩雲。
一曲終了,人們回味無窮。
湯圓兒這個門外漢都覺享受。
隻見瑩兒眼神中的緊張與小心翼翼使她看起來更加讓男人欲罷不能。
而花船周圍的四艘畫舫間,開始有小廝出來喊價。
看了半天,這是要拍賣瑩兒的初夜。
周遭人也可喊價,隻要你有銀子。
“二百兩”
“三百兩!”
湯圓兒的耳膜險些被穿破,因她身邊男子的大嗓門幾乎要將自己喊穿。
畫舫間小廝,“五百兩。”直接將價格抬起,喊死!
又出來一小廝:“六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