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章(1 / 2)

1922年6月18日上午,十八個中國青年陸續來到巴黎西北郊外的布洛宜森林,在這裏舉行一個秘密會議——旅歐中國少年共產黨成立大會。主持會議的是趙世炎,他有很好的口才。出席會議的有周恩來、王若飛、陳延年、陳喬年、劉伯堅、餘立亞、袁慶雲、傅鍾、王靈漢、李維漢、蕭樸生、蕭三、汪澤楷、任卓宣。他們每人拿了一把鐵折椅,在林中空地上圍坐成一個圓圈。會議開得十分熱烈,後來選舉趙世炎為書記,周恩來為宣傳委員,李維漢為組織委員。1922年晚些時候,中國共產黨旅歐總支部成立,團體的總部設在巴黎,趙世炎任中國共產黨法國組書記。任卓宣當時就是這個總支的執行委員之一,後來周恩來擔任了一段書記。1924年7月,周恩來奉調回國,不再擔任少共書記,這個時候接替周恩來領導職位的人就是任卓宣。1925年,任卓宣因從事革命活動,被法國當局逮捕,驅逐出境。後轉赴蘇聯,人莫斯科中山大學學習,並加入俄國共產黨,任中共旅莫支部負責人。

在莫斯科,任卓宣曾和張聞天、王明共事。

任卓宣擔任書記的時候另有一套主張:來中山大學的主要任務不是係統學習理論,而是改造思想,經過短期訓練回國參加實際工作。

按照這一指導思想,旅莫支部的工作注重於開展“戰鬥生活”,即嚴格的組織生活,並反對“學院派”研究,即不要係統學習馬列主義理論與俄語。為此,還製訂了一份包括許多條款的《訓練工作指導綱要》,要求大家遵循。當時,張聞天在旅莫支部內擔任黨小組長,起初,他是執行支部決定的。但實施旅莫支部訓練辦法的結果,造成了黨內生活的緊張和不正常。隻三四個月的時間,旅莫支部的這一套就引起了廣大黨團員與學校領導的不滿。大約在1926年5月間,黨員大會對旅莫支部工作進行辯論。張聞天在實際工作中認識到旅莫支部的這一套影響學習和同誌關係,因而成了“反旅莫支部的積極分子”。由於任卓宣不接受批評,還為自己的錯誤辯解,辯論會連續開了四天。在最後一次會議上,校長拉狄克作長篇講話,嚴厲批評旅莫支部的做法,宣布解散了中共旅莫支部。任卓宣的官僚家長作風和對學生的種種限製,引起大多數同學的不滿,能言善辯的王明與任卓宣辯論時,講得頭頭是道,得到大家的擁護。1926年9月中山大學學生會(當時稱學生公社)改選時,王明當選為學生公社主席。

任卓宣與陳獨秀也有過一段交往。

據任卓宣夫子自道:陳先生辦“新青年”時,我還在南充中學讀書。看見我的國文老師看《新青年》雜誌,我就到學校圖書館去借。我看了那個雜誌內的一些文章,至今還能記憶點的,是《我之愛國主義》中的勤儉等項目。因此,我可說是陳先生的讀者。但那時影響我思想最深的是梁啟超,不是陳先生。

後來我到法國勤工儉學,因為自己也勤工儉學,在工作中同情工人,參加一種講社會主義的團體,曾讀到陳先生辦的《新青年》和《向導》周報。我寫了一篇論巴黎公社的文章寄給《新青年》,他給我刊出了。及1925年五卅運動發生,我在巴黎響應,被捕下獄。因為是政治犯,尚可看書寫文。我在獄中先後寫了兩篇報道巴黎華人響應五卅運動的文章,寄《向導》周報,一篇被題為《巴黎來信》,一篇被題為《旅法華人反帝國主義運動》,都刊載出來了。1926年,我離開莫斯科孫逸仙大學,回到上海,曾去拜訪陳先生,這是第一次見麵,但是並不陌生。當時遇見張國燾及其他人,陳獨秀對我說,應該留我在中央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