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親兵掏出一鼓鼓囊囊的荷包,往對麵一拋。
胡以平一伸手,那荷包就砸他手裏,他掂了掂,再遞給那怪人,嘴裏又咕嚕一句。
怪人接過來,順手就揣在懷裏,跟著嘴裏又說出一句。
胡以平無奈,隻得再翻譯出來:“魏爺,他們還想要些米糧物質……”
“給,”魏進忠回的十分爽快。
這回,那淩厲的怪人居然笑了,呲著白森森的牙,吼吼大笑,沉悶的笑聲震得房梁上積年老灰噗呲呲往下落。
這交易,不可謂不順利。
結束之後,胡以平送他二人出門。不過跨出門那刻,那怪人又回頭看了魏進忠一眼,對胡以平說了一句。
胡以平苦笑,隻得再次對魏進忠道:“魏爺,他倆人想要您的酒……”
“哈哈哈,”魏進忠聽了大笑,笑過一陣,依然扭頭吩咐道:“你倆去,給這倆兄弟每人擔兩壇,就俺喝的那種,寒潭春。”
親兵依言去辦。
而魏進忠也饒有興致盯著那怪人,腦海裏突然冒出一個念頭……直到倆怪人離開署衙。
而後魏進忠才從虎皮椅上,慢慢起身,對著親兵吩咐道:“跟著我,”又看看提調官,“你也跟著,還有……”他又看了一圈,“所有人。”
提調官莫名其妙:“魏爺,咱這去哪?”
魏進忠笑容可掬:“上城牆。”
提調官更加摸不著頭腦,但也隻得跟著。待一眾人登上城牆,卻見那兩怪人早已騎上馬,奔出老遠,但視力還能及。
魏進忠依然不緊不慢,朝一旁親兵吩咐:“裝上,給俺。”
提調官吃了一驚,他竟不知,這魏爺何時拿了兩把鳥銃上了城牆。
親兵很快遞給魏進忠一把裝填好的嚕咪銃,魏進忠伸手接過,舉起,虛虛瞄準遠處,快要變成黑點的兩騎。
當所有人還來不及掩住耳朵時,魏進忠已經發出一槍,“砰!”
突入其來,又如此近距離的巨大爆炸聲,瞬間震得人耳朵嗡嗡直響,有那麼一會,幾乎再聽不到別的聲音。
提調官嚇得腿軟,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眼中滿是驚恐,呆呆望著魏進忠。
而魏進忠隻是看著遠方,嘴裏輕描淡寫道:“可惜太遠了……”不過,也就幾息時間,遠處一黑點還是有了反應。
親兵先喊出一聲:“爺,馬驚了!”
魏進忠同樣也看見了:“哈哈哈哈……”隨即他放聲大笑,還不忘戲謔一句:“好大一個炮仗!”笑聲中充滿著狂妄和不可一世。
城牆上的所有人,自然也跟著一起大笑,賈必尤其誇張,“哎喲,要早知道,老子也帶把鳥銃上來。”
胡以平卻沒笑,他皺著眉頭,像是苦苦思索什麼。半天,他突然一拍大腿,吼出一聲:“哎呀!”
笑聲戛然而止。
魏進忠向著黑點消失的地方,尤自不滿足,但還是眼睛乜向他:“胡通事,你吼啥?”
“卑職想起來了!”胡以平眼睛瞪得溜圓,眼中滿是不可思議,“方才那兩人,其中一人,我想起來了,他就是那小歹青!哎呀,可惜啊!”
“艸!”
“艸艸!”隨即艸聲四起。
魏進忠看看這群人,細想一番,也就明白了他們艸所何來。“怎麼?他的腦袋值多少軍功?”
賈艾同樣懊惱道:“怎麼也值個指揮使……”
魏進忠撇撇嘴,有些鄙夷:“出息啊,你們。”
胡以平頓足捶胸:“沒想到,都送到嘴邊了,竟還……竟還讓他誆了幾壇酒走!”然後他又哭喪著一張臉,對魏進忠道,“要不是,要不是魏爺您,發那一銃,讓他驚了馬,咱這堡城三百來號邊軍,臉就丟盡了。哎呀惱啊!”
魏進忠才懶得聽他們廢話:“買賣談好了嗎?”
於通事趕緊回說:“談好了,談好了。”
“那他們多久放木?”
“夏季漲水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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