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偶遇徐光啟】(1 / 2)

春夏的災情,北旱南澇,諸如桑、棉等經濟作物受災嚴重,而北方的旱情也導致運河淺阻,不利航行。

以蘇州為代表的絲織業,遭受重創。桑蠶畢竟季節性很強,若想短時間內恢複恐怕很難,唯有看秋蠶能否彌補一下整年的損失。

南方一樣植棉,但水災同時也淹毀了棉田,隻能說受災的情況略好於桑田。往常南方七月就開始收新花,但由於水災的影響,今年收成恐怕也不樂觀。而像嘉定、常熟的花市,往年新花熟時,花市裏早就是一片熱鬧,到處都是牙行高懸的標燈,鄉間地頭裏,也是牙人往來穿梭的身影。

此時正值七月,往年早就熱鬧起來的花市,而今有些冷清,鄉下地頭還是有不少牙人的身影,但收的花要跟以往相比,卻是少了許多。

那些規模較小的牙行,依托的都是本地資源,麵對這樣的天災,同樣隻有望花興歎。其實水災之後,花價可謂一天一價,到了快收花的時候,那花價早就像火箭一樣,一飛衝天。牙行是對花價最敏感的,誰都知道隻要能收到花,那麼這一年會是賺得最盆滿缽滿的一年。

而規模大的牙行,早就瞄定了山東的棉花。雖然直隸河間、廣平等府,包括河南也產花,但江南的商人似乎獨鍾情山東,或許是考慮山東運輸便利等因素。就像吳縣的大牙行欽家,早在江南水災之後,大東家就去了濟寧親自坐鎮。

當然,欽家主要還是服務於江南來的商人,像同為吳縣的洞庭商人翁氏、席氏、葛氏、葉氏這四家,早就在運河沿岸,以臨清為中心,經營南北布行、典當業將近四十年,兩代人。

欽家與濟南王家稍有不同,王家基本壟斷了東昌府和濟南府兩地的棉花,商號下的牙行牙人遍布兩府,再依托臨清運輸。若單從資金實力來看,王家可能還遜於欽家,勝在是本地龍頭。

兗州府同樣盛產棉花,而且麵積不小,都相當於東昌和濟南兩府之和了,所以這裏外來的牙行也不少,收花價總體是略高於東昌,作為居間賺差價的牙行來說,相同條件下投入的成本要高些,利潤就要薄一些。

但是,外來的牙行未必就賺的少,畢竟南方的花價本就高於北方。尤其在南北方都受災之後,北方以臨清花價為標杆,同樣是節節看漲。正常年份的臨清花價最高也不超過每石二兩銀,但現在是七月,即將到收花季,臨清的花價已經掠過了二兩每石,而且每日還打不住的往上揚。

無論王家也好,欽家也好,目前最擔心的反倒不是收花,而是運輸。尤其欽家,東家天天在愁怎麼把花運出去,如今運河堵就堵在徐邳段,莫說運花,就是運漕糧都成問題。

七月,北方總算下了一場大雨,旱情稍有緩解,這下臨清又開始熱鬧起來,不僅是漕河帶來的商業繁榮,還有諸多花商、牙商同樣也活躍在其中。

陳增基本是一月來一次臨清,就為收稅,收完便回徐州,根本就不在臨清呆。他知道魏進忠的身份,而且也知道他在臨清,不過他才懶得理會,以前馬堂那會就鬧的很僵,反正大家各收各的稅,最好誰也別影響誰,見麵都可以免了。

陳增都不理,那魏進忠就更無所謂了。他也確實沒時間跟陳增周旋,眼下棉花收獲在即,要開征花稅還有許多預先工作要做——就好比開個海運的碼頭。

魏進忠隻帶了劉時敏和賈艾去膠州,還有王掌櫃特意全程作陪,其餘人則留在臨清處理衙門的事。

幾人都騎馬打算走驛路,但從臨清到濟南還沒有一條官路,到濟南之後,往青州府方向出發,這是山東境內一條官路,直到登州府的。

抵達青州府青社驛後,四人準備歇息一晚,第二天再出發到濰縣。濰縣到高密,再到膠州,這一路沒有官驛,到時就走一步再打算一步。

幾人到了驛站,洗漱一番後,準備再讓驛站的廚子做些吃食。這一路來頗為辛苦,天氣炎熱不說,餓肚子那是常態,總之出門在外,肯定是要比在家辛苦。好在王掌櫃早有準備,倒讓他們幾個省事不少。

對驛站的廚子自然不能要求太高,把食物弄熟就行,味道就不用想了。即便這樣,魏進忠依然吃的津津有味,他是吃過苦頭的,對於食物他隻有一個要求,就是能填飽肚子就行,味道是其次。

可是其他人卻不這麼認為,不過這其他人並非他們一桌中的誰。

“這,這為大哥,你這這炊的是米飯?我也是付了你飯錢的,就不能炊熟一些?還有這菜,白水煮也不是不可以,就不能多放一些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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