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好人\\\’魏進忠】(2 / 2)

“噗嗤,”王掌櫃有些忍不住笑,“這位貴客啊,其實呢,您說的一點都不錯。假設吧,膠州真開了海運埠頭,不僅整個山東的花價會受影響,說不定花市都會搬到膠州去。”

“嗯,”魏進忠點頭,這下滿意了,至少能說明膠州開埠並非他妄想天開。

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魏進忠再坐了一會,便起身告辭。

王掌櫃起身相送,依舊笑容可掬,自始至終都沒有一絲不耐,這點給魏進忠的印象十分好。臨走,王掌櫃又幫著喊了轎子來,問魏進忠:“貴客,您幾位是到哪裏?”

徐應元有些不耐煩,嫌這掌櫃囉嗦,他早早跨上馬等著。但聽掌櫃問起,就隨口答道:“回鈔關大院。”

王掌櫃笑著應下,又殷殷叮囑轎夫,一路小心伺候,然後就站在一旁,一路目送他們走遠。

直到他們一行走出來很遠,王掌櫃才漸漸收起一臉笑意,轉而變得凝重起來。很快,他回到鋪行裏,繞過前廳直接去了後院。

一路急匆匆來到上房,東邊最後一間就是鋪行裏老朝奉的屋子。這老朝奉在濟南王家裏頗有威信,整整服侍了三代家主,可謂半個主子的身份,連掌櫃遇事都要向他請教一二。

掌櫃先讓小廝進去稟報,然後才進到屋裏。這屋子打通了東耳房,作為書房冊室,整個鋪行所有的文書信件票據都在這間耳房裏。

屋子裏光線並不好,老朝奉坐在靠南檻窗下的椅子裏,手上還捏著一封來信,想是看了半天,深鎖著眉頭,臉上的皺紋也顯得深刻起來。

“王老,王老,”一進來掌櫃就迫不及待說道。

老朝奉頓了一頓,這才轉動眼珠子看著才進來的掌櫃,並沒開口。

掌櫃知道他有些造次,但這時也顧不得許多,“方才鋪裏來了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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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進忠回到稅使衙門,讓劉時敏過來,就把想奏請陛下開倉賑濟的想法一說,劉時敏想了想,道:“這想法可以,難得你有心。想想那些災民也是可憐……這樣吧,我看不如寫成揭貼上呈,魏師弟你覺得如何?”

“也行,不過再另呈一封密揭,說明原因。”

“嗯,這樣比較妥當。”

上呈的兩份帖子寫好,走加急就送了出去,於次日淩晨就到了宮裏。

是日近午時,朱翊鈞才從西苑返回啟祥宮,又來到東暖殿裏,準備處理又堆積了好幾天的奏章。

南京禮部侍郎葉向高等催請冊立,禮科右給事中楊天民等,催冊立,言皇長子二十齡,冠婚之期已逾五載,屢旨靜俟……

朱翊鈞覺得他都懶得再解釋一遍,對於這種奏請,要麼留中,要麼直接罰俸,或降雜職調邊方,不許朦朧催升,具體這些手段就看奏疏惹他生氣的程度。

他怠政,有時也未必是身體原因,就單純不想再看到這些大臣一催再催,一請再請的奏疏。

文書房又跟著送來了魏進忠進的密揭和揭貼,陳矩親自送來的。

朱翊鈞打開一覽,是奏請臨清開倉賑災。他斟酌了一下,又問陳矩:“今年能運至京城的漕米估計有多少?”

陳矩心中估麼了一下,回道:“大概隻有二百萬石。”每年運京的漕米除了折為金花銀的一百萬兩,需至少還要三百萬石才算正常,顯然今年諸多原因加持,恐怕很難完成三百萬的運輸量。

朱翊鈞有些遲疑,運京漕米要差足足一百萬石,京師缺糧恐怕也不好辦。

陳矩見陛下遲疑不定,心中也猜到一二分,又道:“臣記得戶部趙侍郎,昨前天上了一疏,大意是報今年幾個京倉急需新米舊米交代。”

“找來朕覽。”朱翊鈞一下明白了陳矩的意思。

很快,文書官就從那堆章疏中找到了戶部侍郎,提督倉場的趙世卿所上的奏疏。

疏言:臣常將各屬所有積穀,或當委官盤查,或乘新舊交代,俱令其分別積穀年分久暫。每樣各取一石,碾驗米粒成色,則新入倉者每穀一石得米六鬥五六升,其次則六鬥有零,再其次則五鬥有零。穀愈陳則米粒愈細,往往止存半粒者,且陳米炊飯不能漲發。一升止得半升之飯,又食之易饑餓,一人常兼二人之食,此臣得之親試而無訛……由此觀之,則倉穀之不宜久貯明矣。若地方官奉行之不善,欲停糶借,使之常存於倉,即數十年而穀仍自在者,誠不經之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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