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號“猴子”的人,仿佛沒有聽到,一點反應沒有。
非但如此,很快從他的上鋪傳來了此起彼伏的打呼嚕聲。
老太太一撇嘴,悶悶不樂地直哼哼,“年輕人睡眠就是好,腦袋挨著枕頭就能睡著,不像我這種上了歲數的,一晚上睡不著幾個小時。”
她嘟囔完,發現整個包廂裏靜悄悄的,根本沒人理她。
老太太一時掛不住麵子,剛想發作,一抬眼對上了對麵上鋪嶽瓏雁平靜無波的眼睛,頭腦馬上清醒了過來。
她立刻抿緊了嘴巴,下垂的嘴角顯示出她多麼地用力。
再偷偷看一眼自己的大孫子,正睡得四仰八叉,老太太識時務地緊跟著閉上了眼睛,放棄了搞事。
嶽瓏雁餘光注意到了老太太的動作,不知道她心裏瞬間想了那麼多,其實嶽瓏雁看的根本不是她,而是她上鋪的猴子。
猴子鑽進包廂時,嶽瓏雁恍然間聞到了一股陌生又熟悉的味道。
她覺得是一種曾經很熟悉的味道,答案就藏在她的腦子的某個角落裏,但一時之間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嶽瓏雁隻得假裝不經意地留意著猴子的一舉一動,想看看能不能從中找到什麼關聯。
沒想到會被老太太誤會,要是老太太真能騷擾到猴子,讓他有所動作也行,正好給自己創造觀察的機會。
但嶽瓏雁沒想到,她之前對何麗麗和張懷智的態度把老太太給嚇著了,一個不經意間的平淡對視,硬生生讓老太太解讀出了另外的意思。
眼見老太太不頂用,嶽瓏雁隨意掃了對麵一眼便收回了視線,旋即也閉上了眼睛,一副隨時準備入睡的樣子。
猴子沒有睡著,他的警惕性十分強。看似陷入了沉睡,但其實渾身肌肉緊繃,處於發力的狀態。
這更能說明他有問題了。
隻是,嶽瓏雁暫時還想不出來究竟是哪裏的問題。
因為火車到站時是早上七點多,這一站上車的人想來都特意起了個大早,包括嶽瓏雁所在的包廂。
很快包廂裏就響起了幾道沉重的呼吸聲。
嶽瓏雁閉著眼,豎著耳朵靜靜地聽著對麵的動靜,可惜直到她睡著,對麵的猴子也沒動彈一下。
仿佛過了短短幾息,嶽瓏雁突然驚醒,她完全沒有想過自己會睡著,還睡得這麼深沉。
嶽琥和李明朗已經醒了,祖孫倆也醒了,看樣子跟她一樣,是剛剛清醒。
嶽瓏雁快速地往對麵掃了一眼,手腳麻利地爬下來,坐到嶽琥床上,問道:“我睡了多久?”
“沒多長時間,現在才十一點多。”李明朗看了一眼新買的手表,這是沈錚上個月買來郵寄給他的。
嶽瓏雁無奈了。她睡了三個小時,還叫沒多長時間?
“沒想到,我會睡這麼久,”嶽瓏雁伸了個懶腰,有幾分懊惱地問道:“阿弟怎麼不叫醒我?”
嶽琥臉上帶著笑,他高興看到阿姐能多睡一些又怎麼會叫醒她。
他搖頭笑道:“我沒什麼事,阿姐困的話還可以繼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