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瓏雁張嘴,想提醒於萬軍一二。就像她想得那樣,她不想看到一個軍人就這麼被人算計了。
在普通人的眼裏,國家是和平的,日子是沒有大波大浪的,但軍人們卻往往要背負太多的東西,邊疆時常發生衝突,國內也總人在攪弄風雲。
就連在前進大隊這種小村子,都潛藏著心懷惡意的日本人。在許許多多的大城市當中,不知有多少不知名的危險潛伏於黑暗當中。
想趁著國人不備的時候,就猛地衝上來狠咬一口。
思想文化領域的鬥爭有日益嚴重和不斷向其他領域延伸的趨勢,嶽瓏雁就不相信這其中沒有敵對勢力在背後的煽風點火。
她剛想張嘴,不料肩膀上就被人拍了一下。
回頭看去,發現竟然是沈錚。
“你幹嘛攔著我?”她不相信沈錚沒看出來她是想替於萬軍解圍的。
沈錚抱著手臂,雙腿叉立,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你的出發點沒錯,但礙不住於萬軍自己願意啊。”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嶽瓏雁自己去看。
嶽瓏雁順著他指的方向放眼瞧去,呼吸頓時停滯。
這麼一會兒的工夫,徐惠娟身上已經披上了於萬軍的外衣,雖然皺巴巴的,但好歹能擋住旁人的視線。
而於萬軍自己隻穿著個還沒來得及擰幹的跨欄背心。
非但如此,於萬軍站立的位置正好把徐惠娟擋在了身後。
分明是一副保護者的姿態。
嶽瓏雁有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下一秒聽見於萬軍憨厚中帶著一絲堅定地說道:“隻要徐知青不嫌棄,我當然願意負責。”
落水這一出戲本來就是專門針對於萬軍的,見他如此上道,徐惠娟的臉頰立刻飛起紅暈,滿臉羞意地點了一下頭。
沈錚用肩膀輕撞了下嶽瓏雁的胳膊,挑著眉頭看著她,一句話也沒說,但內裏的意思卻是再清楚不過。
“那是於萬軍不知道自己被算計了,如果知道真相的話,一定不會願意的。”嶽瓏雁不服氣地說道。
她不相信有人會願意跟算計自己的人成婚生子,然後在一起生活一輩子。
那豈不是一輩子心頭都有那麼一根刺,隻要一想起來心裏就會一痛,這樣的生活換作她,別說過一輩子,一天都忍不下去。
沈錚搖頭笑了。他發現嶽瓏雁身手頂尖,為人聰明善良,對旁人還有憐憫之心,可惜她壓根不懂男人。
有一些自恃甚高的男人,即使知道真相,也不會責怪算計了他們的女人,反而會認為是他們個人有魅力,才吸引得女人為了嫁給他們,而不顧名聲地去籌謀去算計。
因此,他們不但心裏沒有芥蒂,反而還會沾沾自喜,甚至對這樣的女人更好,因為往往能從這樣的女人身上得到更多心理上的滿足。
他能知道得這麼清楚,還是從自家老頭子身上分析總結出來的。
嶽琥同樣看出來於萬軍的心思,但他壓根不在意於萬軍被欺騙了,也不會去考慮於萬軍是否可憐。
在他看來,一個大男人被一個女人含羞帶怯地看上兩眼,就稀裏糊塗地不去深思事情的奇怪之處,能被騙也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興許吃了教訓,以後再遇到類似更大的陷阱,他就能避開了,也算是因禍得福呢。
嶽琥幸災樂禍地想,徐惠娟那麼討人厭,隻怕於萬軍要吃個不小的教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