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瓏雁牽著嶽琥的手,兩人跟在村民們身後來到了河邊。

可能這兩天圍繞著姐弟倆的事情有點多,兩人的身影一出現在河邊,村民們自動往兩邊挪了幾步,給兩人讓出了第一排的位置。

映入眼簾的一對渾身濕漉漉的男女。

男的是於萬軍,女的是知青院的徐惠娟。

嶽瓏雁對她印象深刻。

一看這情況,是個人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果不其然,看熱鬧的村民們正在七嘴八舌地議論。

“於家的二小子怎麼跟徐知青一起掉河裏去了?”

“你說得不對,是徐知青落水,喊救命,於萬軍正好經過,下河救了她。”

“我可以作證。當時於萬軍離得有些遠,還是我幫忙喊過來的呢。要是沒有的話,徐知青今天凶多吉少。我可是她的恩人。”這人語氣裏十分得意和驕傲。

“有你什麼事啊?真正下河救人的是於萬軍,你的臉可真夠大的!”

村民們議論紛紛,河邊聚集的人越來越多。

徐惠娟渾身濕透楚楚可憐,可惜夏日裏大家都穿得單薄,沒人有多餘的衣服能脫下來給她披上。

就在嶽瓏雁打算把竹筐底層的薄被拿出來時,徐惠娟抱著手臂眼神無辜地看向有些脫力的於萬軍,聲音怯怯地道:“於同誌,謝謝你救了我。”

於萬軍先是疾步跑了一百多米,又拖著一百多斤的一個成年人在河裏遊了半晌,他猛喘兩口粗氣,終於緩了過來。

“不用客氣,都是我應該做的。”保護老百姓的生命財產安全,是他們軍人義不容辭的責任。於萬軍絲毫不覺得自己做的事有多了不起。

他粗枝大葉,可嶽琥卻下意識便覺得事情隻怕沒他想的那麼簡單。

他輕輕晃了晃嶽瓏雁的胳膊,幾乎用氣聲道:“阿姐猜一下姓徐的接下來會不會賴上於萬軍?”

假裝落水,被男人救起,再以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這種稀爛的借口,或是強迫或是道德綁架對方娶自己。

這一通騷操作,對嶽瓏雁和嶽琥來說,可一點不陌生。

他們前世見得多了。

嶽瓏雁一時之間還真沒想到這一點,她有些遲疑地問道:“不會吧。”

她之所以會懷疑,是因為這個時空的女人可以跟男人一樣外出工作,而不是像她和阿弟的前世那樣,隻能困守於後宅,那對她們來說,成人之後選一個條件好的男人就是人生最最重要的事情,再沒有任何一件其他的事情能與之比肩。

這個選擇的結果,直接關係著她們幾乎整個人生。

她們不能不慎重對待。

因此,不知多少女人會選擇落水這種手段,隻為了賴上一個她們和身後家族挑中的好人選。

可如今的情況,完全不一樣啊。

女人們有更多的選擇。

這也是嶽瓏雁一開始沒把徐惠娟落水往這上麵想的原因。

嶽琥對徐惠娟沒有一絲一毫的好感,不吝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

“我猜今天的事,是她自己搞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