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敏左顧右盼,看到人群中身穿軍裝高大挺拔的沈錚,眼前一亮,馬上指著他道:“我沒有推嶽琥,他胳膊上的傷跟我沒有一點關係。你們不相信的話,可以讓這位軍人同誌來評評理,讓他看看嶽琥的傷是不是真是石頭劃的?”
嶽瓏雁和嶽琥同時心頭一緊。
刀劃出來的傷和石頭劃出來的傷,自然不一樣。村民們可能看不出來兩者間的差別,但軍人出身的沈錚不可能看不出來。
嶽瓏雁向沈錚看過去,視線中充滿警告。
沈錚麵上淡定,心裏覺得好笑。如果對方不是個梳著麻花辮的小丫頭,看她故作沉穩眼神不怒自威滿是壓迫感的模樣,沈錚還以為眼前的是自己的老領導呢。
他故意衝著嶽瓏雁挑了挑眉,露出一抹挑釁意味十足的笑容。
嶽瓏雁捏緊了拳頭,心頭的不安加劇,認定沈錚的舉動是在表態了。
他一定會說出實情。嶽瓏雁心裏暗道。
沈錚隻顧著逗嶽瓏雁,沒注意到嶽琥正用看死人的目光死死盯著他。
聽到嶽敏的話,村民們刷地一下目光對準人群後方的沈錚。
“對呀,這不是有軍人嗎?當兵的人眼睛毒著呢,肯定能看得出來。”
“聽於家的小子說,他還是個大軍官呢,一定沒問題。”
這兩天嶽家發生的事,嶽剛鋒有所耳聞,自然知道嶽敏不是他印象中的老實孩子。
相反,他對嶽瓏雁和嶽琥充滿了信心,不認為姐弟倆會冤枉嶽敏。
在他眼裏,那麼喜歡紅寶書的嶽琥,一定是個誠實乖巧的孩子,一定是嶽敏害了他,而不是他麵對嶽敏的惡意引導選擇先發製人。
可在嶽琥看來,真正讀懂紅寶書的人怎麼會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人呢?以打倒敵人為目標,采取些迂回靈活的手段有什麼大問題?
難不成,隻許敵人耍詐用陰險不要臉的手段對付他們,不許他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
非要給自己綁上道德的枷鎖,也不知是不是吃虧吃得還不夠多!
幸虧嶽剛鋒不知道嶽琥心裏是怎麼想的,不然隻怕要氣吐血。
嶽剛鋒信心十足地問沈錚:“沈同誌,你看看這傷口,是不是石頭劃出來的?”
沈錚輕輕點了下頭,視線向嶽琥胳膊上的傷口看去。
他個子高,站在人群後方還露出一整個頭。視線好,即便離得遠,還是把傷口看得一清二楚。
在村民們斂聲屏息的期盼中,沈錚緩緩道出一個字,“是。”
嶽瓏雁瞬間鬆了口氣,嶽琥眯起了眼。
“不可能,你撒謊!”
跟兩人的平靜截然相反,嶽敏情緒激動地大吼大叫,整個人已經有些癲狂,跟她往日裏的形象完全像變了個人。
有些膽小的村民被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兩步。
嶽敏怎麼回事?怎麼看上去比好吃懶做的嶽萍還不靠譜!
有幾個上了年紀的大娘大嬸,本來還覺得這姑娘不錯,還想介紹給自家兒子、侄子、外甥。現在隻慶幸自己行動得慢,不然還真沒準兒千挑萬選地選了個心裏蔫兒壞的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