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瓏雁以為嶽琥胳膊上的傷口是摔倒後不小心劃到的。

可當看到他的傷口後,嶽瓏雁才發現自己也被這小子給騙了。

看傷口的樣子,壓根不是石頭能劃得出來的。嶽瓏雁想起了昨天在廢品收購站,除了舊書舊報短刃,嶽琥還從看門大爺那裏磨來了一把鉛筆刀。

傷口的形狀和走勢,八成是這小子自己用鉛筆刀劃出來的。

難道嶽琥昨天就猜出來今天會有這麼一出?

嶽瓏雁心裏一時閃過千頭尤緒,可事情既然發生了,她不可能拆阿弟的台。

能讓阿弟狠下心寧可弄傷自己也要栽贓,隻能說明嶽家人逼迫得太狠太過分。

嶽琥就是嶽瓏雁的逆鱗,誰也欺負不得!

想到這裏,嶽瓏雁瞪向嶽家人的目光愈發地冰冷狠厲。

看來她昨天下手還是太輕了。

嶽家人真是欠打!

嶽瓏雁拽著嶽敏的一隻胳膊把她重新拖到眼前,指著嶽琥的傷口讓她看。

“你看仔細了,阿弟身上的傷作不得假。當時隻有你離得他最近,不是你推的還有誰!”

向來隻有嶽敏在背後算計別人,什麼時候輪到別人算計她了。

軟包子一樣的嶽敏突然之間就爆發了,嘴上不停地大聲嚷道:“我沒有,不是我,不關我的事,你們冤枉我。”

似乎想到了什麼,她突然話風一轉,衝著院門的方向高聲叫道:“是嶽瓏雁打了我,對,是她打了我。”

她還想上手去抓嶽琥的傷口。

大隊長和聽到動靜的村民們出現在了嶽家的院門口,方才在門外他們已經站了一會,把院內的情況聽得一清二楚。

嶽敏的動作落在他們眼裏,就是慌了,想掩蓋自己的行為。

“夠了,快住手。”嶽剛鋒急急出聲。

“嶽剛榮,你們一家子還有沒有個消停時候,大早上的把我叫過來就是為了看你們一家聯合起來欺負兩個無父無母的孩子?”

他早飯沒吃完,就有村民找上門,說是嶽家又打起來了。他來不及細打聽,放下碗筷就往這邊跑。

嶽瓏雁和嶽琥對視一眼,心下明白這定又是嶽敏的手筆。

看來她故意撞向嶽琥,倒不一定是想弄傷他,反而是想激得嶽瓏雁對她出手。而這時候,大隊長和村民們的出現,就會坐實嶽瓏雁的罪名。

隻是不知道中間傳話的村民出了什麼問題,顯然沒有把她的話說清楚。

更重要的一點,嶽敏大概怎麼也不會想到嶽琥會主動出擊,讓她在眾目睽睽之下無可辯駁,可能色厲內荏地誣蔑是嶽瓏雁打了她。

天氣太熱,各家各戶都在院子裏吃飯,不少人看到大隊長一大早就火急火燎地往嶽家方向跑,立刻明白這是又有熱鬧可看了,端上飯碗就跟在後麵。

一小會的功夫,嶽家大門口又圍上了一圈的人。

柵欄做的圍牆不高,還有縫隙,更是擠滿了看熱鬧的村民。

嶽瓏雁在人群當中還看到了沈錚。

沒想到當兵的人也這麼八卦,然後想到當年自己也願意沒事聽士兵們講他們老家的事,便收回了目光。

人群中的不屑目光掃到身上,嶽敏渾身跟著火一樣燙得無法忍受,她不停地喊冤,見眾人不信,氣急敗壞之下,伸出手指,直直向嶽琥麵門戳去。

“不關我的事,我沒有推他,是他自己摔的。”

一隻纖細有力的手扣住了她的手指,嶽瓏雁冷聲道:“小心著點你的手,再不小心碰到阿弟,我就把它給撅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