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瓏雁睡得安逸,全然不管嶽家人的反應。

吳仙娥的反應最激烈。

自己的分飯權已經被搶走了,難道連手裏的鑰匙也要被嶽瓏雁那個死丫頭搶走嗎?

這麼多年下來,她就是靠手裏捏著掌家的鑰匙,才能讓兩個兒媳婦服服帖帖地聽話。

沒想到嶽瓏雁那死丫頭還不罷休,竟然想徹底地掌家。

沒了鑰匙,這個家裏還有誰會願意聽她的話?這個家裏,她還有什麼地位?

吳仙娥誰都不看,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嶽剛榮,“老頭子,你讓大房的丫頭分飯可以,但是想讓她握著家裏的鑰匙。我告訴你,不行!”

嶽剛榮不急不躁地放下手裏的飯碗,動作雖輕,敲在桌子上卻發出一聲悶響。

他冰冷的眼神在兒孫身上緩緩掃過,最後落到吳仙娥身上,蓋棺論定道:“雁丫頭18歲了,該是學著掌家的時候了。”

大家心裏翻了無數個白眼,爹(祖父)連編個像樣的謊話敷衍他們都懶得做。

可也正是如此,更能說明他確實不想分家。

嶽瓏雁那丫頭之前信誓旦旦地說爹(祖父)不會分家,他們還以為他隻是權宜之計,不想在這種節骨眼上再讓村裏人看他們家的笑話。

更何況隻是分飯這種小事,就算真讓出去了,大家也吃不了太多的虧,大不了等大房不注意的時候,他們開小灶就行了。

沒想到,嶽瓏雁都把手伸向掌家的鑰匙了,爹(祖父)竟然還能妥協。

想到這裏,心思靈動的人頓時明白過來,嶽瓏雁手裏隻怕當真有不得了的好東西,才會讓嶽剛榮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讓。

而此時,他們都想到了他們的那位從大城市來的出身神秘的大嫂葉清。

他們現在顧不得鑰匙不鑰匙的,都在想死去的大嫂到底給兩個孩子留下了什麼金山銀山,能讓老爺子做出這種讓步?

他們是不是應該趁著人不在的時候,再把大房的屋子好好翻一翻?

可他們又不是沒翻過,當初為了嶽瓏雁換回來的細糧,他們可不止一次地闖進大房屋裏,耗子洞都抄撿過了,要是真有東西留下,早就被他們翻出來了。

那就沒放在屋裏?

嶽瓏雁可不知道,就憑一點點懷疑,嶽家人就想了這麼多。

想想也是一脈相承,嶽剛榮不就是因為一直懷疑大兒媳婦給兩個孩子留下了金銀財物,才會這麼多年冷眼看著吳仙娥和嶽家其他人對姐弟倆磋磨虐待?

就是想著,兩個孩子如果熬不住,會向他這個沒有欺負過他們的祖父求援?他好借此套出財物的埋藏地?

怪不得原主極其護食,對弟弟看顧得那麼嚴,隻怕她早就認清了嶽剛榮的虛偽。

嶽琥醒來後,嶽瓏雁把她的猜測跟他說了。

“所以,就是因為臆想出來的財物,姐弟二人才會受那麼多的委屈?”他問道。

嶽瓏雁點頭,話風一轉道:“要讓他們失望了,原主的娘是留下了一些錢和金飾,不過僅夠一雙兒女長大吃穿不愁,離嶽家人的美好幻想差著十萬八千裏呢。”

嶽琥一聲冷笑,“隻是讓他們期望落空,太便宜他們了。”

嶽瓏雁連忙安慰他,“以他們的貪婪程度,自己就能把自己玩死了,而我們正好可以借此脫離這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