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退卻的殺意(6)(1 / 1)

“追馬先生,那艘渡輪估計要在海上擱置到第二天早晨了,咱們劃著小船上岸後,找不到通往朱巴河畔的捷徑,這可要耽誤行程了。”

杜莫翹著胖胖的二郎腿,嘴裏咀嚼著一隻半紅半青的芒果,對著扣在臉頰上方的船體說。我耳膜鼓蕩了幾下,杜莫也意識到,他說話時的音量被扣著的木船擴大多倍,就忙不好意思地咽下一口水果,怔住不動了。

我聳了聳耳朵,雙手依舊墊在後腦與岩石之間,咬著一根細小的草莖思考問題。過了片刻,我沉重地對杜莫說:“沒有捷徑就繞著跑出一條捷徑。”

“砰”杜莫的黑亮腦門兒,重重磕在倒扣的船弦上,他被我的話驚得坐起,一邊咧著嘴揉額頭,一邊睜大凸鼓的眼珠看我。

“追馬先生,您是說咱們避開基斯馬尤港,繞跑到朱巴河畔。”我斜了杜莫一眼,把咬在嘴角左邊的小草莖換到右邊。

杜莫見我一臉無謂,更是焦急地說:“您要知道,這麼做風險很大,這不比在亞熱帶的公路上長跑,即使衝出朱巴州的軍閥聯盟,這種熔爐一般的天氣,也會把咱們烤焦。”

我停止了咬動草莖的嘴巴,思考杜莫的擔心,他的話不無道理。渡輪上的黑胖大胡茬說過,夯特擁有精良武裝,要在這群持槍份子占據的領地穿越,確實有點難度。

更令我擔心的一點,是繞行的路線上有很多荒漠帶,萬一需要戰略縱深時,就不得不躲避進去,變成白骨的可能性很大。

“若不如此,咱們隻得劃船趕往火箭彈亂竄的基斯馬尤港。到時候,你最好有頂鋼盔,坐在上麵保護自己的蛋蛋。”我故作無耐地說。

“噢!這個……”杜莫撓著額頭略顯紅腫的包,頓時陷入左右為難的神情。“依我看,咱們放棄走水路,從這座島直線穿向布阿萊。”

我又斜瞄了杜莫一眼,語氣冷淡地問:“更換任務路線?你就不怕錯過目標?”杜莫後怕地想了想,可又吸足一口氣挺高胸膛說:“得了吧,傑森約迪那個混球,自己躲在海魔號上抱香妞喝美酒,卻讓咱倆撲到這火盆一般的非洲大草原、大荒漠上跑馬拉鬆。他是每年給我們分不少錢,但我們也得有命消受不是!”

杜莫說完,氣鼓鼓地躺了回去,繼續吃起他手裏的半塊兒芒果。聽完杜莫的話,我紋絲不動的嘴角底層泛起笑意。杜莫漸漸明白了人生,對生活有了正確向往,命比金錢重要的覺悟,漸漸融化在他心裏。

我希望杜莫繼續放大這種高貴的意識,直到把所有善良人的性命看得勝過金錢,把蘆雅、伊涼等人的生命看得勝過傑森約迪的指令。

“那好,咱們直線奔進布阿萊。”我爽朗的答應杜莫,而他卻縮緊眉頭,一臉質疑地瞅了瞅我。“有話就說。”我依然注視著上方的木船,但眼角的餘光已捕捉到杜莫臉上細微的變化。

他頓了頓,低眉凝思了片刻,才猶猶豫豫地問:“您一定很想念海魔號上的幾個女人吧?”杜莫話一脫口,他黑色麵頰上的肌肉,難以自控地抽跳了兩下。

“有”我心中一凜,隨即冰冷淡然地回答。“啊呼”杜莫長長吐了口氣,仿佛我本該激動不已或者大發雷霆,但最終卻選擇了泰然處之。

“您就不想讓傑森約迪先釋放一個出嗎?”杜莫的話雖然說得平緩柔和,而我內心卻像給無數饑民搶饃的雙手撕扯。

我丹田偷偷運轉,通過看不出表象的深呼吸,克製著麵部表情,臉上依舊冷漠淡然。

“想”,我語氣輕鬆地回了杜莫,他進步一試探著問:“那我下次見到任務傳承者時,該如何對他提出要求呢!總不能說您害了相思病,半夜時常叫喊她們,若不送個姑娘過來,定會影響到任務的執行吧。”

杜莫越說我心內越是澎湃,這家夥的睿智思維,絕非一般海盜強兵能夠匹及。開始,我還以為杜莫察覺到我的反心,但轉念一想,他已將意思巧妙地暗示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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