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及跟您說。”
老頭子沒說話。
他哪裏能不知道,傅衍白存的是什麼心思。他對這個自己一手養大的人再了解不過,很多從前想不通的事,一下子倒是迎刃而解。
比如傅衍白從前忌諱他這層關係,畢業不願意就職在啟山醫院,如今卻不再介意。
比如在美國的那幾年,他怎麼讓助理跟著,讓學生去打聽,也沒能找到那個拐走他大孫子的男人。
又比如回來到現在,傅衍白都住在這棟洋房,他隻當是傅衍白有心要和傅家劃清界限,卻沒想過這才是他夢寐以求的溫柔鄉,那些個別墅公寓裏沒有他要的人,就是個磚牆。
甚至早到在路陽的時候...
傅老爺子的眼皮微微顫動,沒再繼續想下去。但無論如何,他都怪不得紀冉。
他太了解傅衍白。
這世界上沒人能強迫他什麼,即便是自己這個德高望重的爺爺也不可能。
他介紹過的那麼多相親,傅衍白最多是敷衍一下,從沒有過任何進展。凡是他傅大少爺不喜歡的事,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如果他和紀冉能走到現在這個程度,那主動地人一定是傅衍白,沒有第二種可能。
再加上他這副要把人護在心尖上的樣子。
老頭子睜開眼,就看見紀冉已經被人圈在懷裏,一副他碰不得的模樣。而他剛才用拐杖敲過的腰邊多了一隻白嫩的小手,正揉著,一副苦命鴛鴦的模樣。
“......”
他怒氣直衝腦門,卻沒地方使。
但不得不說,對著紀冉,他的心情要好上許多,從前的四五年裏,他都以為傅衍白看上的是哪個美國人,壞了他傅家的底子,摻了不正統的洋玩意。
現在變成紀冉。
倒是清新許多。
一樣的天北畢業,知根知底。
家教也好,長的也清秀,以前也是路陽一中的高考狀元,還同樣學醫。
這麼一順下來,老爺子不知道怎麼的,氣就順了許多。似乎除了性別不對,紀冉沒什麼不好的,哪裏都配得上他老傅家,甚至年紀小,有點賺了便宜...
他氣一順,臉上表情立刻有了微妙的變化。
傅衍白眸光微閃,低聲道:“我喜歡他,陪他比別的重要。”
揉在腰上的手一停。
紀冉抬頭,水色鑲著瞳孔的淺黑,亮著一圈清透的光。
他很少聽傅衍白說喜歡這兩個字,即使有時候他能明確的感受到男人的情感,傅衍白也不會說出來。
紀冉感覺心裏一熱,恨不得按個倒放。但說過就是過去了,他隻能在腦海中不停回味著那清透低沉的四個字,直到沙發上有了動靜。
“冉冉,那你父母...知道嗎。”
木已成舟。
老爺子總算認清現實,又坐正起來。
紀冉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黑屁股,他是正兒八經的紀家小少爺,紀家是海雲市地頭蛇,不是什麼小門檻。
老爺子一提氣,立馬就打算起來,倒是想的更多了一腳:“我記得你還有個小姑?她...我記得結婚了吧?”
紀冉:......
老爺子想的倒沒錯。
現在紀家的產業都是紀韋帶著紀秋秋在慢慢打理,蘇濘也會幫上一些。而對於老一輩來說,有血脈總是好交代的。
他也生怕傅衍白背上個斷人家火的罵名,畢竟自己已經接受了五六年,到現在才堪堪能舒上兩口氣。
“還不知道。”
傅衍白把紀冉的手從腰上拿下來,攥在手心裏,繼續道:“可能得慢慢來,還要您幫忙。”
他的語氣是謙恭,但話音卻不容商量。仿佛這件事已經是板上釘釘,他注定要和紀冉在一起,要取得他家人的同意,長久而安穩的廝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