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濘想的是將來紀冉大了也能用,一直設的是兩個洗手台平齊。
紀冉洗完出去的時候,傅衍白就站在靠門邊的那一個,他裹了裹身上毛茸茸的浴衣,一條毛巾胡亂的揉著頭發。
傅衍白早已經刷完了牙。牙刷和杯子就掇在左邊麵池的台子上,刮胡刀發出輕微的震動,兩分鍾之後,也被放在台子上。
紀冉有種蝗蟲入侵的錯覺。
“怎麼好好的堵了。”
按說這是高級地段,水暖物業都很上心。紀冉不動聲色的擠牙膏,傅衍白側頭看著他,目光落在領□□叉的地方:
“不知道,可能掉什麼東西進去了。”
“哦。”
紀冉刷著牙,一回想覺得自己之前反映有點大,羞羞答答像小姑娘,突然就很想找回一點場子:
“我剛是想讓你等會兒,幫我帶兩件衣服進來。”
傅衍白已經收拾妥當,眯著眼看他:
“你現在沒穿?”
“……”
紀冉吞了口牙膏:“穿了。”末了又找補了句:“拿過在架子上,我忘了。”
傅衍白:“哦。”
紀冉:“裏頭也看不見外麵。”
傅衍白:“嗯。”
紀冉:“你嗯什麼?”
傅衍白:......
小少爺扭頭,一臉不滿:“你看得見?”
傅衍白沒敢頂嘴:“看不見。”
紀冉鬆氣,又吞了口牙膏,傅衍白把他的牙膏蓋好,開門走出去:
“但感覺挺翹的。”
——
紀冉足足在洗手間呆了半個小時,久到早餐桌上的小餛飩已經變涼,才頂著一張紅臉走下來。
沒有阿姨,目前都是傅衍白做飯,紀冉負責吃,兩個人再各洗各的碗。紀冉問過一次要不要喊個阿姨,但傅衍白沒同意。
“不用,不方便。”
這人是這麼說的。
現在紀冉覺得,有個室友也挺不方便的。
他目不斜視的從傅衍白旁邊走過去,後麵的人跟上來,倒沒張羅那碗被拋棄的餛飩,而是問了句:
“今天早,要不要下去走一圈?”
“不早。”
“......”
沒辦法,傅衍白隻能請上更有麵子的兔大爺。他剛把狗繩從櫃子裏拿出來,兔頭就威風凜凜的抖著一身棕毛衝過來。
傅衍白給狗套好狗繩:“之前你沒來,我也忙,他早上好久沒出去了,這兩天飯都吃的少了點。”
兔頭:“嗷!”
紀冉:“......”
才六點一刻,確實還早。
短誰不能短了孩子,紀冉牽著狗繩出門,打算帶兔頭好好跑兩圈,傅衍白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麵。
其實他從沒在這棟別墅區溜過彎,跑了一陣,狗大爺便嫌熱的趴在磚麵,紀冉隻好拉著它慢慢走,沒一會兒,身邊就多出個人影。
紀冉牽著狗轉了個彎,打算往回,傅衍白看著他:“那邊有個麵包房,走吧,買點帶著。”有人沒吃早飯。
清早的陽光穿過兩排綠蔭,路麵漸漸燙起來。
這種感覺很神奇。像是回到了幾年以前,傅衍白送他上學的那個時候。早上五分鍾的路程,他總能找出花樣,走成半小時。
紀冉沒吱聲,但卻能琢磨到這人在想什麼,傅衍白牽過他手裏的狗繩,帶著就往別墅區的側門走。
兩個人很少經過這一片,齊長的影子落在路麵。沒一會兒,路前就多了道車燈。
一點嘈雜的響動。
紀冉看到車上下來兩個人,男人戴著頂略閃的黑帽子,女人長發披肩,模樣似乎是宿醉,這個點才回來。
車燈亮了一瞬又熄滅。兩個人影重疊在一處,像是沒想到這個點路上會有人,又像是喝多了,並不在意。
在門口熱吻了大半分鍾之後,戴帽的男人才抖著手摸出鑰匙,兩個人跌跌撞撞的開門進去,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