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穿。
小少爺壓了壓要翹不敢翹的嘴角,咳嗽一聲:“那...那個,特需病房那塊兒,他們要是找你...”
他結結巴巴,但話是早就想過無數遍的,還用了個排比: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解釋,我可以從早到晚24小時看著他,我還可以...”
“你搬過來跟我一起住。”
“???”
紀冉卡了一嗓子,剛抬頭,就看見傅衍白一臉沒商量的表情。
“這跟一起住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
傅衍白沉著聲,一本正經道:“要是我半夜被帶走了,你怎麼幫我解釋?”
紀冉:“。。。”
他認真思考了一下發生這種事的可能性,然後被胡說八道誆住:“那行。”
傅衍白的眉梢挑起來。
紀冉愣了一下,過去好幾分鍾,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好”這件事。
他發現自己可能是感恩過了頭,傅衍白現在說什麼他可能都願意“好”,於是趕緊鞠了個躬,打算腳底抹油先出去冷靜冷靜。
“那主任我先走了。”
“拿我杯子去泡杯茶來。”
“......”
傅衍白抬眸,眯了紀冉一眼:“渴了。茶水間的茶包就行。”
紀冉:“哦。”
敬愛長輩,關懷領導。
“再剝個橘子。”
“......”
——
手術當天,一切都進行的很緊迫,但也算順利。
紀冉早上出發去取心源,中午回到啟山醫院,已經準備好的手術室立刻為鍾泰陽換上了健康的心髒。
術後的反應一直控製的不錯,兩周之後紀冉沒再半夜看床,傅衍白趁著周末,連行李帶人一起從宿舍拖回了洋房。
二層已經收拾妥當。
紀冉的房間是主臥,洗手間很寬敞,帶一個坐看天的圓木浴桶,還有一個極為寬敞的衣帽間。
陽台上一排剛出葉子的多肉,看上去都是新買的,紀冉站在房門口,愣了下:“要不還是你睡主臥吧。”
他看傅衍白放下窗簾:“畢竟...你交了房租。”
不能訛人。
“沒事。”
傅衍白平靜的看了他一眼:“都一樣。”
“哦。”
紀冉記得客房和主臥還是差的挺多,莫名有點虛,再加上特需病房那檔子事還沒有下文,隻能夾著尾巴,格外乖巧。
周日一早,他親自開灶,給傅衍白煎了個荷包蛋,糊著盛進盤子裏:
“這個月的房租我微信退給你一半了,我們現在就是室友,水電我都跟你平攤。”
傅衍白冷著眼,沒說話。
先咬了口荷包蛋。
他並沒急著要紀冉承認什麼。
不過這種人在身邊的感覺到底還是不一樣。之前紀冉在宿舍,他隻能發微信,小少爺樂意了就回兩句,不樂意兩天他都不知道人在幹嘛。
而現在不同。
他靠著就聽見樓上拖鞋的啪嘰聲,掛衣服衣架的碰響,衛生間門的開開關關,還有紀冉早上著急下樓的忙慌聲,已經滿足了很多。
“你老看著我幹什麼?”
第三次下樓看到沙發上端坐的人,紀冉機警的紅了耳朵,大周日的晚上,往常忙到看不見人影的傅大主任就像是看門的,一動不動坐在沙發上。
“夏天穿這麼多幹什麼?”
傅衍白聲音平淡,紀冉抓了抓自己的長褲襪子和長袖衫,抿嘴:“我怕蚊子。”
“哦。”
已經是盛夏,傍晚的蟬鳴恨不得叫破天,一聲比一聲悠長。
紀冉給自己倒了杯冰牛奶喝下,又切了兩碟橙子,走出來的時候發現傅衍白還坐在沙發頭,似乎無所事事,又像在等著什麼。
“我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