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隻當是他沒聽懂,張口還要再解釋,傅衍白揮了揮手:“謝謝。”
而後平淡且通俗易懂的道:
“這是這裏最貴的。”
“......”
紀冉一口蛋羹差點卡嗓子裏。
“哦。”⑧思⑧兔⑧網⑧文⑧檔⑧共⑧享⑧與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
小少爺繼續低頭對著那口清茶。
隻不過隔著劉海的縫隙,餘光閃過一點在傅衍白的臉上。
那張臉沒什麼異常,清黑的眸色暈著一層霧,又像是被鍋裏的熱氣擋在中間,一脈平靜。
紀冉收回目光,茶水裏一點漣漪。
這一頓飯吃完已經快九點。
回到房間的時候,客房的服務已經按照標準流程,提前預放好了溫泉。
正對著綿延藏山的白雪和樹林,小池子氤氳成一團團的白霧。
紀冉走進裏間,先衝了一個淋浴,衝走了一天的雪水和思緒。
他出去的時候傅衍白正站在桌邊,紀冉頭上頂了塊巨大的白色毛巾,遮住大半個身體,順手牽起床上的一件藍花色浴衣,走到院子:
“你泡嗎?”
聲音隔著水霧,帶一點濕意。
他背對著傅衍白,麵前是挨雪的鬆木池。過了一會兒,身後淡淡的響起一句:
“一會兒。”
再接著是木門被輕輕推上的聲音,傅衍白出去了。
紀冉怔了一秒,脫下毛巾。
在寒冷的冬天踏進溫暖的泉水中,是一種很奇妙的體驗。
眼前是茫茫一片的白樺,林木拖著積雪,幹冷而空曠。
但除去最外的這一層,內裏卻沸騰而熱烈,就像慢慢沒過胸`前的溫熱水線,帶來絲絲麻麻的綿癢。
紀冉整個人泡在池子裏,耳邊隻有泉水流過的叮咚清響,不知道過去多久,木門才被輕輕推開。
傅衍白把一張照片放上桌,然後沒意識的轉身:
“這張嗎?”
眼前是曠野的鬆林,水霧間一片雪色,還有少年白皙的脊背。
——
紀冉很白。
半泡在湯泉裏,發梢濕漉漉的,還有些淋浴後被毛巾揉亂的模樣。
對著雪景的背影聽到聲音,一下滑動回來,紀冉兩下遊趴回池邊,一顆腦袋伸著:“叔叔,看不見。”
房間裏有十幾秒的安靜。
傅衍白放下照片:
“起來了再看。”
於是池子裏的人又滑回窗口,那一截剛好沒過腰的水線將下不下,少年清瘦的脊背完全曝露在空氣中,又很快沉下去一截。
沉下去的那一截落在淺淺發褐的水中,隱隱露著邊線,水紋模糊了形狀,隻透著一片純白,和枝頭的雪模糊成一塊。
屋內再沒有聲音。
溫泉灼人,紀冉的身體和臉上很快染了一層粉紅,他轉了個姿勢靠在池邊,麵對著裏間,霧氣在眼前氤氳成一片。
“要進來嗎?”
傅衍白沒說話。
隔著一片水霧,紀冉隻能看到茶座靠牆的地方,男人勁挺的輪廓,和高出他一個頭的身影,傅衍白像是懶散的倚著。
他看不清傅衍白的表情。
但能感覺到那道目光正對著這裏,和這團白霧繚繞的雪景。
紀冉一直沒聽到回音,水聲充斥了整個房間。
他沒泡太久。
感覺到些微發熱,便從池子裏爬起來,濕漉漉的水跡順著淋出一路,巨大的白色毛巾又覆上身體,很快變得潮濕。
少年的身體就像一條頑抗稚嫩的莖椏,從清瘦的肩頸到勻稱的腰線,每一寸都仿佛一折便碎,又好像每一寸都可以被靈活的揉捏。
過了一會兒,他終於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