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2 / 3)

紀冉累的靠著傅衍白就眯過去,直到車開進酒店大門,又想起什麼一樣醒過來。

被傅衍白捏過的自拍杆,連著的手機上已經多出三十幾張照片,大部分都是拍的紀冉,各種各樣的紅色身影,隻有少數幾張兩人的合照,馳騁在雪間。

紀冉的手飛快往前翻了幾頁其中一張是在一個寬道的降速點,傅衍白刻意等了他一下,後伸的手臂剛好連著他伸出來的前手,側麵的角度拍過來,很像是牽著手在滑行。

剛好是清早,陽光打在滑板上,他笑的隻剩兩條彎彎的眼縫。

傅衍白的眉梢抬著,嘴角牽起來一點,仿佛帶著一絲淡笑。

紀冉抱著手機先一步跳下車,到了一處寫著「寫真屋」的小白簾口,一邊比手勢,一邊指了指手機屏幕:“Excuse me?”

日本老頭一扭身,巴掌大的小臉就伸進來,紀冉眨眨眼:“P、Print...”

老頭一皺眉,跟著嘰裏咕嚕說了一通,紀冉聽不懂日文,最後看著注意事項上的翻譯,才明白過來。

「隻衝印膠卷」

“......”

小少爺又垂著耳朵跑回來,傅衍白看他一眼:“幹什麼?”

紀冉臉一紅:“不告訴你。”

傅衍白:......

簡單的洗漱修整之後,晚餐就在酒店內,米其林二星的懷石料理。

因為紀冉走的時候瞥了兩眼切壽司的老大叔,傅衍白沒選在房間單獨用餐,幹脆帶著人就到了一層的日式餐廳。

空間很靜。紀冉坐進去好一會兒,都沒有人聲。同樣趕上早場雪的那對歐洲小年輕剛好也坐在餐廳裏,正微微挑眉示意。

紀冉回頭擺了擺手。

傅衍白挑了一套朱泥燒的雀色餐具。前菜過了三道,上鍋物的時候一陣撲通撲通的聲響揭蓋而來,熱氣隨著蒸騰的石料陶鍋一點點冒來,香氣四溢。

紀冉用餘光瞄了眼旁邊,傅衍白的是帝王蟹雜炊,而自己的是紅鯛壽喜。

料理台前的主廚微微鞠躬表示請用,餐廳裏一陣動筷的聲響,逐漸恢複了談話聲。

紀冉拎起筷子,剛往桌對麵的小鍋裏剛瞧上一眼,傅衍白很快挑了挑眉:

“你看菜單自己選的。”

“......”

是這樣沒錯。

但擋不住別人鍋裏的就是要香一些!

“吃蟹長個兒。”

傅衍白看著紀冉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儼然一副賴不怕的模樣:

“你又不用長個。”

“......”

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強盜。他隻能翻出赤紅的蟹腿肉,給桌對麵的祖宗先盛了一小碗。紀冉禮尚往來,給他夾了兩塊魚,兩個人就這麼合夥吃起來。

剛燒開的雜炊有一點燙嘴,紀冉放下碗的時候唇瓣微紅,一張臉像是過了雪,白的清透。

傅衍白的目光片刻停留,等在一旁的侍者已經上前,添清茶和清酒。

“請問用餐還滿意嗎?”

穿和服的女人笑的很親切,略微生硬的中文,倒是讓人感覺賓至如歸。

紀冉心一寬,跟著問了一句:“這家酒店叫什麼名字?”

“......”

侍者頓了下,好在這個問題絲毫沒超出她的中文範疇,而且已經回答了無數次,很熟練道:

“坐忘林。”

跟著就笑眯眯的拉起關係來:

“中國的《莊子.大宗師》有雲:‘墮肢體,黜聰明,離形去知,同於大通,此謂坐忘。’”

“坐忘林,是撇去世俗束縛之意。”

“望貴客住的開心。”

——

窗外的白林已經隱於風雪,半點看不出塵外的喧囂。

不知道是這一套說辭太商業,還是這侍者的中文太蹩腳,紀冉的茶杯抱在手裏,半天沒有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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