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見藍玉根本沒把他當外人,在東宮中也如此隨意的樣子,絲毫沒有尊卑的樣子心中略微有些不滿。不過此時他也隻是皺了皺眉,也便隨意的點了點頭。
“你說河北官員與戶部官員勾結貪汙,這事情究竟有多嚴重。而且陛下也一直十分信任魏國公,稱讚他婦女無所愛,金銀無所喜。而且燕王這人我也清楚,說他貪汙是斷不可能的。而如果這事情和魏國公與燕王無關,隻是些地方官員貪汙,我們又如何能動的了魏國公與燕王。到時候,我們打草反而驚蛇,那才是麻煩。”
太子的嶽父太常寺卿呂本撫著長須道:“太子此言差矣,其實並不需要我們和太子直接出麵,一樣能行。我已經和禦史於敏和丁廷舉二人說好,等過幾日就會由他們上本檢舉北平省左布政使李彧、提刑按察使趙全德,與朝廷戶部侍郎郭桓、戶部官員胡益、王道亨等相互勾結,吞盜官糧,數目巨大。於敏二人都是禦史言官,聞風奏報是他們的權利與職責,這事情誰也不會多想。而且我們並不需要馬上直指魏國公和燕王,咱們隻須捅開這麼一個蓋子,剩下的自然有最痛恨貪官的皇帝陛下派人去追查一切。”
“一點兒沒錯。”藍玉又提起酒壺將自己麵前的酒杯倒滿,笑著道:“如此美酒不痛飲怎能甘心,大家再來一杯。”
“喔,不不,不行了,我……哎,******,就再來一杯吧。有膽的人要喝個痛快!”常茂開始顧忌著是在太子麵前,等到後麵看藍玉這麼說了,也就一拍大腿,將杯子遞了過去。
“沒錯。”呂本親自拿起酒壺,給桌上幾人的酒杯都溢滿。“殿下,這事情就如永昌侯所說的一樣,咱們要做的僅僅是把我們知道的告訴禦史,然後他們自然會主動的跑到皇帝麵前將這蓋子給揭開,至於這蓋子裏麵有些什麼,會有什麼結果,這就不是我們能管的了的了。殿下,相信我們,這事一發,徐達和燕王都難逃,不說其它,至少皇帝的恩寵再不可能如從前了。殿下也就可以如從前一般的穩坐春和宮,安心當太子了。”
“就這樣?會不會太簡單了一些,萬一他們有對策又如何?”太子依舊有些擔憂的問道。事關自己的太子之位,他十分的在意,可真正下了決心要動手了,他又猶豫不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