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看一下,這是我們擬的準備接任北平省布政使司和提刑按察使司以及都指揮使司,三司官職的官員名單。這上麵的這些人都是殿下您的人,全是信的過的。殿下看一下,選哪幾個去北平合適?”呂本從袖中取出一本折子,翻開來上麵滿是一個個蠅頭小楷寫就的名字。
太子朱標接過折子,仔細的從頭看上去,不時的點點頭。這上麵這些都是已經向他表過忠心的可信之人,也是讓他一直以來保住自己地位穩固的最大依仗者。不過看到最後麵,他卻皺了皺眉頭,上麵多了不少陌生的名字。其中臨川侯胡美和他兒子女婿的名字本來也在上麵,不過此時已經被墨水抹去,不過依然可以看出他們的模糊名字。
“這些陌生人是誰?孤以前怎麼沒聽過?”
“哦,這個啊。”呂本指著上麵的幾個名字道:“這些都是我們新收的殿下門人,如今要與燕王鬥,光靠朝中的公侯和大臣們可不夠。地方上的官員,甚至連一些進士舉人,乃至商人咱們也得接納一些。真正辦事的,還是需要這些人的。你看這兩個,齊德與黃湜,這兩個就是後起之秀,眼下俱是舉人。今天我還特意把他們都帶來讓殿下親自見見。”
說著呂本起身走到殿外,衝著殿外的人堆中招了招手,兩個三十許的白袍儒士打扮的年青人馬上激動的小跑著過來。
“殿下,這兩位就是齊德與黃湜,俱是今科鄉試中舉的舉人。齊德,字尚禮,今年鄉試,應天鄉試第一,應天解元,文采斐然,品德更佳,如今拜在國子監大儒金文徵的門下為學生。因久慕殿下仁厚之名,故願為殿下門生,為殿下盡一份力。”
齊德麵色微黑,方臉濃眉,也就二十六七歲的樣子,這麼大的年紀才考中舉人,說來算不得什麼。不過,實際上,大明朝的科舉此時已經停了十四年沒有舉辦了。今年洪武十七年的這一科,其實隻是大明朝開國以來的第三次科舉。第一次是在洪武三年,第二次是洪武四年,然後就一直停了,直到今年洪武十七年才再開科舉。因此可以說,齊德一個二十多歲的士子,隻考了一次就考中了舉人,而且還是解元,這已經十分了不得了。而且因為十三年沒考,這期的考生素質也是十分的過硬的。因此齊德雖隻是一個鄉試解元,可在太子麵前也還是有些底氣。
“生員齊德拜見太子殿下。”齊德心中雖然激動,但禮節還是十分的到位,躬身舉手行了一禮。
朱標上下打量了齊德幾眼,聽到介紹說是應天鄉試解元,眼裏有些驚訝之色。大明科舉取士,向來是南方士子勝過北方士子,而南方的進士實際一般都出自江西、浙江、江蘇三地。能成為應天鄉試第一,這份才情確實了不得。
一旁的另一個士子站在一旁,看見太子與呂本他們一直與齊德交談,卻把他丟在一旁,心下已經是有些不太自然了。等了一會後,見還沒人理他,忙輕輕咳嗽了一聲,見太子回頭,忙上前拱手躬身行禮:“學生黃湜,字子行,江西分宜人。此次鄉試也是解元,這次進京,得遇太常寺呂大人與吏部尚書餘熂大人賞識,如今拜在兩位大人門下,共同收為弟子。學生向來仰慕殿下一身仁義儒家正氣,大明有殿下為皇儲,此為大明幸甚,天下蒼生幸甚,我等儒家弟子之幸甚矣。”
太子朱標本來就是拜宋廉等大儒為師,從小學儒家孔孟經典,對於儒生本就愛烏極烏。此時又被黃湜一番馬屁拍上去,當即心中十分高興,對著黃湜也是高看了幾分。
“哈哈哈。”朱標上前,一手拉住齊德一手拉住黃子湜,笑道:“兩位如此年輕,就能在天下千萬士子中都撥的頭籌,成為解員,這當真是才子之情掩蓋不住,錐入囊中,鋒芒必露啊。明春會試,你二人定能取得更好成績,說不定明年會試的狀元與探花就是你們兩人啊。你們肯來東宮走動,孤十分高興。兩位的老師,金文徵與餘熂也是儒學前輩,你們回去後,也順代為孤向兩位先生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