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著臉出了大殿,殿外的雪地中圍著許多人,那一長排的長凳子上,還有十幾個宮人正慘叫著受罰。永昌侯藍玉那熟悉的聲音傳進耳朵:“這些該死的一個個叫的那麼難聽,怎麼不死了幹脆一點呢。”
朱標抬頭往那望去,見藍玉正和鄭國公常茂一起站在廊下,一邊還有他那死去的太子妃呂氏的父親太常寺卿呂本。
“打死了也是活該,不長眼的奴才們,連看護幾個小孩也看不好,留著他們有什麼用。”常茂不滿的望著那群受罰的宮人。“錦衣衛指揮使毛驤已經帶隊去了臨川侯府,聽說臨川侯和其子婿全被押進宮了。你們說,會不會是我們與他的事發了?”
呂本的身後還有兩個三十左右的儒生打扮男子,其中一個道:“大人不必如此擔憂,臨川侯本就不過是殿下的一著棋子,他不過是個吸引注意的棋子罷了。他知道的事情並不多,而且我剛剛探知陛下抓胡美的原因乃是因為十三公主落水乃是他推下去的。”
藍玉瞪了一眼那男子:“此地豈是談論此事的場所?胡美剛剛出事,難道還不能給我們警示,凡事須謹慎再三。”
朱標籠了籠袖子,走出殿外對著廊下的幾人道:“藍玉說的好,小心謹慎總是對的。大家既然都在,正好孤也有事問你們,咱們進裏麵談。”
景天剛好從外麵進來,夾在觀刑的宮人中遠遠的就望到了太子與藍玉他們一起說著什麼。眼見著朱標和他們進了殿中,景天馬上也就想起胡美所說的太子正密謀對付燕王之事。他本來是來取自己的衣物,好換下身上這身允熥的皇孫蟒袍的。畢竟雖然這衣物是皇帝讓換的,可他一個徐家人卻穿著皇孫的衣物,總是不好的。卻沒有想到,還會碰到這些人聚在一起,當下轉頭看了看邊上,春和宮中的侍衛、宮女、太監們,要不就是在挨板子,要不就是在看挨板子。
雖然那些漂亮的小宮女們也一起被扒了衣裙光著屁股打板子,白皙的兩瓣翹臀露在外麵,在板子下很快變成腫腫的水密桃一樣秀色可餐,不過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景天也就收回目光,貓著腰,小心的向著邊無人守候的殿中悄悄移動過去。
外麵風雪交加,揮杖如雨,觀者如潮,受者慘呼,誰也沒有注意到景天偷偷的溜進殿中。偶爾一兩道目光瞥見一抹他的背影,看著那皇孫的袍服,也隻以為是允熥或者允炆兩人之一,也就沒人在意了。
偏殿的廂房中桌上擺著一桌冰冷又毫無生氣的糕點,景天一眼就看到太子朱標和永昌侯藍玉、鄭國公常茂,還有太常寺卿呂本四人坐在桌前,朱標的下首席位上還坐著幾個三十四許的中年人。一夥人交頭接耳,小心竊竊私語。
“臣觀燕王在國,舉動行止,與皇帝無異。又聞望氣者言,燕有天子氣,願殿下先事預防,審慎一二!”藍玉坐在太子左下首,麵色肅然道。
太子道:“燕王事我甚恭,我與他乃一母同胞,決無是事。”
藍玉有點不甘的道:“臣蒙殿下優待,所以密陳利害,但願臣言不驗,不願臣言幸中。”
太子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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