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寶藍色的交領短襖,下麵穿著一條淺粉色的襦裙,烏黑的頭發給紮成了兩個小羊角似的丫髻,烏黑的丫髻上各紮著一條紅頭繩,十分的鮮豔顯眼。一雙撲哧撲哧上下眨著的大眼睛明亮異常,鵝長的清秀小臉和那小鼻頭凍的通紅。
她就那樣站在那裏,眼睛裏帶著欣喜的望著他,據著嘴微微笑著,露出了兩旁的兩顆小虎牙。那清秀的臉上一笑起來,兩邊的臉上還有兩個淺淺的酒窩。
看著這小姑娘,徐景天愣住了。雖然這小丫頭穿的是一套明朝的衣服,但那熟悉的笑容,甚至依稀有幾分熟悉的麵孔,讓他一下子想起了分別已有一個多月末見的末婚妻的影子。曾經他在末婚妻的相冊之中,見過不少她以前的相片,有大學的,高中的,至有初中小學的,甚至他還曾經找到了一張她幼時的‘不雅照’。
此時站在他麵前的這個小女孩,和女友那初中時的相片上的樣子,兩人麵孔的相似度簡直有九成以上。
徐景天以為自己是發燒發糊塗了,用力搖了搖頭,再細看去,確實是像。他望著她愣愣的出神,小姑娘卻被他盯的有些不好意思。正好張老爹和楊大夫也跟著走了進來,小姑娘連忙躲到老爹的身後去了,隻露出了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在後麵好奇的打量著徐景天。
張老爹見徐景天已經醒來,正有些發愣的半躺在地上,心下高興不已。快步上前一把抱起景天放回床上,又細心的給他蓋好被子。輕聲問道,“你可醒了,都發熱症燒的昏迷三天了。天可憐見,這下可好了。”
那邊老楊大夫也忙側坐在床頭,一手搭在景天的手腕處,為他把脈。
“小娃娃,你可記得自己姓甚名誰,家住在哪?可記得家中長輩父母姓諱?”楊大夫把完脈,對著張老爹點了點頭後,溫笑著對景天問道。
徐景天張開口,依依呀呀的說了好幾句,卻隻是極其嘶啞的囈唔聲,一個字也聽不明白。試了幾句,徐景天自己就先放棄了。景天吃力的抬起手,先是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然後用手做提筆狀,示意自己說不出話來,但是可以拿筆寫出來。隻可惜,此時的徐景天年紀太小,而且之前差點被死。雖然運氣好被張老爹救回,但是身體還是虛弱無比。
他那翻動作,僵硬的小手揮起來,反倒像是抽了瘋似的亂晃。別說張老爹等人沒想到這小子是在要筆寫字,就是徐景天自己,都被自己作出來的動作鬱悶。
唯有小丫頭好似有些明白似的望著他,徐景天高興不已,忙直勾勾的盯著潤娘,一邊用嘶啞的嗓子唔唔出聲,一邊傻子似的揮著那僵硬難明的手勢。
“我知道了。”潤娘一拍手掌,興奮的叫道。
“你知道什麼了?”
潤娘有些得意的走到床前,指著比她略個大點的景天道,“我知道了,這人是個傻子,肯定是那天在山下凍傻的。你看他,依依唔唔的,手又亂揮,明顯是凍壞腦袋了。楊爺爺,你會治被雪凍傻的人不?”
一聽這話,徐景天差點氣的從床上又掉到床下去。這隻聽說過人會被打傻,他卻還從不曾聽說過人還會被凍傻的。這小丫頭看似可愛的不得了,哪知道一出口,說出的話卻這麼萌。不過看著這丫頭得意的樣子,他也隻能在心裏歎了口氣。看那丫頭的樣子,估計和自己的年紀也就是差不多大。